这是件什么东西呢?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靠山王杨林给秦琼捉拿程咬金的那一支龙鈚!咱给大家说过,皇上的那叫金牌,靠山王的这叫龙鈚,他的效令跟皇上金牌差不多少。如果有金牌在,那龙鈚要比金牌次一等。如果没有金牌在,那龙鈚就是金牌。这龙鈚是长方形的,像一个令箭似的。靠山王杨林把这龙鈚给秦琼的时候,专门嘱咐秦琼说:“这个东西一定不能丢失了,要像保护自己性命一样保护龙鈚!”甚至说:“丢了性命也不能丢了龙鈚!当然了,如果你丢了龙鈚,你肯定就没命了,回来我肯定得要你脑袋,这是规定!”所以,千叮咛万嘱咐。那么,秦叔宝也不敢大意,放在什么地方,秦琼都不放心。尤其现在家里人来人往,万一放什么地方再被人给顺跑了,那不就麻烦了吗?所以秦琼天天把龙鈚就带在身上。放哪呢?秦琼绑着腰带子,这腰带上有专门的小带子,就是一个个的小鼻儿,可以挂匕首,挂防身之物。所以,秦琼把这龙鈚也就插到腰间的小鼻儿上了。他这么一宽外氅的时候,外氅的边儿正好一挂这个龙鈚的头,往外一扯一带,就把这龙鈚也给带出来了,“吧嗒”一声落到地上。徐懋功就挨着秦琼坐着呢。老道眼尖,一看,老道就认得龙鈚。他想都没想哈腰就提前把这龙鈚抓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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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徐懋功才仔细看看龙鈚,眼珠这么一转,他明白了。您别看这老道平常好像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似的,好像清净无为似的,那都是假象。其实徐懋功比谁都注意观察这个世界。他来到历城,和魏徵这几天没少了在这里打探情报。说:“都打探什么情报啊?”什么情报都打探!尤其是魏徵,前两天不是在那金昌客栈里接待那些官员吗?搞接待的时候,从官员口里就得知了秦琼染面涂须诈莱州的事儿。而且,得知秦琼后来救了这些官员的性命。然后,靠山王杨林给了秦琼一个龙鈚,让秦琼继续负责追捕劫皇杠的程达尤金。所以,魏徵回来就把这条信息告诉了徐懋功。两个人在一起分析过:怪不得这件事情平息了。闹了半天,是叔宝自己把这个案子给担起来了。所以,今天看到龙鈚,徐懋功就明白了。他眼珠一转,心说话:“这又是一个断我二哥后路的好契机呀!”于是,徐懋功虽然明白,但假装不明白,明知故问:“二哥,这是什么东西?”
秦琼一看,伸手想把这龙鈚从徐懋功手里给拿回来。“哎——”徐懋功一云手,秦琼没拿着。
秦琼赶紧假装不大在乎:“啊,这就是靠山王杨林给我的一支龙鈚。”
“哦……这就是龙鈚啊——”
徐懋功一提嗓音,大吼了一声。在场所有人“欻”把眼光都聚集到秦琼这边来了。刚才没那么多人注意,现在都注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酒也不喝了,话也不说了,都瞪着眼睛看着徐懋功和秦琼。
“呃……”秦琼一看,“是是是,呃……这就是龙鈚啊。三弟,把它给我吧?”
“啊,二哥,小弟不明白,您身上带着龙鈚所谓何故啊?这龙鈚可是抓差办案的凭证啊。您既然带着龙鈚,莫非您现在手上还有案子要查吗?而且这个案子可小不了啊,这靠山王杨林的龙鈚呀,这龙鈚可不轻易给人呢。”
“哦……嗨!”秦琼故作镇静,“我现在不是名义上的靠山王的十三太保吗?所以,怎么也有公务啊。呃……靠山王把这支龙鈚给了我,也就是布置了一项公务。我现在还没有完成。三弟啊,不要把它弄丢了,给我……”
徐懋功还是没给,“二哥,您说明白,您这公务是什么?”
“呃……三弟啊,这件公务与你无关,你就不要打听了。”
“二哥,您就别瞒了!咱们现在都是兄弟,没有外人了,您这个公务是什么,您不说,小弟我早就知道了,我已然听别人说了。您拿着这个龙鈚是不是要继续追捕那劫皇杠的程达尤金呢?”
程咬金在旁边拿着筷子刚才想要夹菜,结果徐懋功这么一喊,程咬金这菜就没加。一听徐懋功说秦琼还要追查程达尤金。程咬金也喝多了,手一抖,“咣当!”这筷子还落地上了,赶紧慌忙去捡。但这一幕被徐懋功看在眼里了,徐道爷手捻须髯,微微点头。另外一只手拿着龙鈚,面带微笑看着秦琼。
秦琼一看,知道瞒不过去了,众人都望着自己呢。“啊,”秦琼一点头,“是是是,这个案子呢……是个大案子,到现在还没有查破呀。当时,我为了营救山东的官员,只能把这个案子暂时先接下来。所以,靠山王杨林就给了我这一面龙鈚。”
“哦……原来如此……哎呀!二哥呀,您真是义薄云天呐!为了山东大小官员的性命,您接了此案,您要调查这劫皇杠的响马。但是二哥,您想过没有?这劫皇杠的会是何人呢?”
秦琼心说:我知道啊,程咬金呐。但秦琼不能说呀。“这个案子现在还在调查之中。到底是谁,目前还不知道啊。”
“那好,二哥,那我要是问您,这劫皇杠的如果是我们在场的某个兄弟,那您会不会拿着这个龙鈚再去抓他呢?”
秦琼没想到徐懋功会问出这句话,当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他这么一愣,徐懋功这个时候笑了:“哎呀……看起来呀,二哥您还是官府之人呐,跟我们还不是一路的人喏……”说着,徐懋功把这龙鈚往桌上一放,推到秦琼面前,“二哥,把这龙鈚可收好喽!有这龙鈚就能抓那响马!甭管这响马是谁,就算这响马就在咱们弟兄当中,他迟早也逃不出二哥之手啊……”说到这里,徐懋功看了程咬金一眼,“四弟,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他问程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