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王熙凤坐在屋里,正逗着自己的女儿巧姐,平儿站着她的在旁边,好奇的看着门外的贾琮。
贾琮满脸赔笑的站在门边,双手垂放,看上去异常规矩乖顺的样子。
“嫂子,环哥儿考中解元,顺天府给了一块匾额,家里要给环哥儿起解元牌坊,老太太她把这事交给了我去办,琏二哥说,起牌坊的银子,需要先找你批了,才能去找林管家支银子。”
说着,贾琮拿出一张纸,恭敬的递给平儿,平儿拿给王熙凤。
王熙凤接过来,扫了一眼手中的纸,起牌坊的木材一百两银子,工匠的工钱五十两银子,一共需支取一百五十两银子。
王熙凤看完,抬头淡淡的道:“琮哥儿,可真是长大了也,懂得为家里分忧了!”
贾琮高兴的道:“嫂子,应该的,弟弟总不能一直混日子。”
王熙凤嘲笑的道:“你当我是夸你呢?说吧,琮哥儿,这一百五十两银子,你自己打算要克扣多少银子?”
贾琮立刻苦着脸,道:“嫂子,您这话可怎么说的?”
王熙凤将手里的纸,随手放在桌子上,道:“哼,少给我在这里演戏,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老老实实跟我说,看在你二哥的份上,我或许还帮你掩饰一二,你如果连我都想糊弄,就别怪嫂子我不讲情面了。”
贾琮犹豫了一下,道:“嫂子,是弟弟错了,起这牌坊,只是需要一百二十两银子。”
王熙凤冷笑的道:“琮哥儿,你想好了再回答,等一下你告诉我是哪一家的工匠,我会派人去问,不是这个价,我可要去禀报大老爷和大太太!”
贾琮立刻慌了,服软的道:“嫂子,是一百两银子,起牌坊只需要一百两银子,是弟弟贪心了,我再也不敢了!”
“哼,无缘无故,你要揽下这事做,就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说吧,是谁教你的?”
贾琮沮丧的道:“回嫂子,没人教我的,弟弟我实在太穷了,一个月二两银子的月钱,还要被太太扣去一两,弟弟现在已经十七了,平日里,都不敢随便出门去玩,口袋实在太空了。”
看着门口愁眉苦脸的贾琮,王熙凤忽然有些心软,小时候的贾环与贾兰,也不受家里的重视,但好歹他们的生母都还在,多少还有人护着一些,贾琮现在跟孤儿没两样,亲生父亲根本不理他,继母又极为刻薄贪财,堂堂一个国公府的公子,虽然只是庶子,但是也混得太差了。
不管怎么说,这琮哥儿,也是贾琏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