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华良供出了他的老朋友,中统的孙金如。这个人的骨头很硬,受尽酷刑也都没有吐露半个字。”深田恭子继续说道:
“平鹿左团次制定了一个计划,让曲华良用随身携带的电台发报,诱骗营救者进入苏州。就在今天上午,宪兵队逮捕了一个联络员,还在抓紧审问之中。”
岳镇川仔细听着:“有没有可能接近曲华良?”
“很难。”深田恭子摇了摇头:“他们待的地方,有四个日本宪兵负责监视保护。外围还有四个侦缉队的。”
“谁负责?”
“小掘征树少尉。”
“说的具体一点。”
“是。小掘征树每天上午9点,会回宪兵队向平鹿左团次汇报情况,以及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时间大约是半个小时,然后,他会回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一些文件,吃完中饭,大约在中午12点的时候,会重新回去,继续执行任务。”
“每天都是如此?”
“是的,每天都是如此,平鹿左团次是个非常有时间概念的人,我记得我第一天被调回苏州报道,迟到了十几分钟,还遭到了他的训斥。”
“知道了,明天早上9点,你再来这里,我会告诉你下一步要做什么的。”
岳镇川一说完,深田恭子似乎想问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没有说出来。
岳镇川牢牢记得孟绍原交代他的话:“你放心,这是最后一次要你做事,等你办成了这件事,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真的?”深田恭子有些不信。
“我们说换算数。”岳镇川认真地说道:“我还会把你的口供还给你。”
“谢谢,那我明天一定准时来这里。”
深田恭子走了。
永远都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永远都是一个谎言。
深田恭子一旦帮军统完成了这个计划,她其实在深渊里又更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