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稀薄,湖北境内的一座私人园林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这里是卢员外的府邸,一座集江南园林之精华,融北方宫殿之雄浑的奢华之地。
今夜,这里聚集了湖北境内最有权势的一群人,他们的目的,却非赏景品茗,而是密谋一场足以撼动湖北乃至整个朝野的风暴。
卢员外,年近五旬,面容清癯,眼神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精明与狠厉。
他身着一袭锦绣长袍,站在园中的凉亭之下,手执一把白玉扇,轻轻摇动,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的身旁,是布政使许璜与按察使刘荣,两位官员皆是面带微笑,眼神中却各怀心思。
“卢兄,此番计划,当真是天衣无缝。”许璜身材肥胖,一脸油光,说话间不时用袖口擦拭嘴角,显得格外贪婪。
他身为布政使,掌管一省财政,却对民脂民膏贪得无厌,与卢员外勾结已久,此次更是合谋策划了一场惊天阴谋。
卢员外微微一笑,目光扫过众人,缓缓道:“许大人过誉了,若非许大人与刘大人鼎力相助,我这小小员外,又岂能翻云覆雨?”
刘荣,身形瘦削,面容阴鸷,他冷哼一声,道:“卢员外客气了,咱们各取所需,何须如此客套?只要孙传庭那小子一倒,湖北便是咱们的天下。”
孙传庭,现任湖北巡抚,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对卢员外等人的所作所为早有察觉,却苦于证据不足,难以动手。
而今,卢员外等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精心布局,意图将湖北的混乱归咎于孙传庭,从而将其扳倒,夺回失去的权势。
“来来来,诸位大人,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卢员外举杯高呼,众人纷纷响应,一时间,杯盘狼藉,笑声连连。
仿佛整个湖北的动荡与他们无关,他们只关心自己的权势与利益。
酒过三巡,卢员外突然话锋一转,道:“诸位可知,湖北境内的矿场暴动,已愈演愈烈,百姓苦不堪言,朝廷震怒,孙传庭那小子更是焦头烂额。”
许璜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那又如何?这一切,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
孙传庭倒了,湖北便是我们的天下,到那时,这矿产、土地,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刘荣点头附和,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没错,只要孙传庭一倒,咱们再联合上书,请求朝廷派咱们接管湖北。
到那时,嘿嘿,这湖北的金山银山,还不都是咱们的?”
卢员外闻言,心中暗自得意,却故作谦逊:“二位大人言之有理,不过,咱们还需小心行事,切莫让孙传庭抓到把柄。”
许璜不屑一笑:“哼,他孙传庭就算再聪明,也想不到这一切都是我们在背后操纵。
那些土匪山贼,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棋子,用完了便弃之如敝屣。”
刘荣补充道:“还有那些流氓地痞,混在士绅家丁中,煽动百姓,制造混乱。
到时候,一切都可推给孙传庭,说他治理无方,引发民变。”
卢员外点头赞许,心中却盘算着更大的计划。
他深知,要彻底掌控湖北,还需更多的筹码,于是,他缓缓开口:“诸位大人,我卢某还有个提议,不如咱们将这些矿产土地,暗中划分,各自持股。
如此一来,咱们便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谁也别想独吞。”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
许璜更是拍案叫绝:“卢兄高见!如此一来,咱们便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离不开谁了。”
刘荣也附和道:“对,卢兄此计大妙,咱们这就立下字据,以免日后生变。”
卢员外微微一笑,心中暗道:“你们这些蠢货,只知眼前的利益,却不知我卢某人的野心,岂是你们所能揣测的?”
正当众人准备立下字据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园中的宁静。
一名家丁匆匆跑来,神色慌张:“老爷,不好了,外面有消息传来,说孙传庭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计划,正调集兵马,准备围剿那些土匪山贼。”
卢员外闻言,面色微变,随即恢复镇定,冷笑道:“哼,孙传庭,你终究还是太嫩了。
你以为,仅凭你一人之力,就能扳倒我们?你错了,这湖北,早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许璜与刘荣也面露冷笑,仿佛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场阴谋,已经悄然引来了更大的风暴,而孙传庭,也并非他们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
夜色渐深,园中的灯火依旧明亮,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卢员外、许璜、刘荣等人,各自心怀鬼胎,却不知,一场更大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