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景垂眸抿着瓶口,在商晚的投喂下,将瓷瓶里的灵泉水喝了个干净。
挺乖。
商晚唇角轻扬,缓缓讲起耿浩和牛保庆的事,顺带着还分享了自己在县衙后院吃到的大瓜。
听正事时陆承景面无表情,听八卦时,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为什么这人听个八卦也能听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商晚不明白,她想了想,从怀里摸出那张誊抄的纸来,举在陆承景眼前,“我对着信抄了一份,你看看。”
大牢里昏暗,陆承景没有商晚那么变态的视力,“我看不清,你既然抄写下来,应当知道信里写的什么,不妨直接说与我听。”
商晚:“……”
不,她不知道。
但凡能看懂信上的字儿,她犯得着抄一遍吗?
她想不明白,原主是个识字的,她也是个识字的,为什么识字的魂魄穿了识字的壳子,反而正正得负了?
这不科学!
“我怕说漏了,你还是自己看吧,我去拿盏油灯过来。”商晚找了个借口走出牢房。
陆承景看着她的背影,眸光微讶。
他并非有心试探,可这个商晚不识字属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眉头拧起,原本的商晚识字,这个女人有心冒充,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商晚感觉自己的借口找得挺好,却不知她的马甲早就已经被陆承景给扒了下来。
借着油灯的光亮,陆承景看信的速度极慢。
商晚瞅他,“田胜几眼就看完了,你怎么看这么久?”
被嫌弃的陆承景:“……”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来这纸上的字是照葫芦画瓢的,不说神似了,有些连形都是错的。
但凡这字写得规整一点,他何至于看这么久?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道:“烦请下回把字画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