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林霁尘挂笑的脸,李初没来由想给他一拳,定是这个王八羔子说了什么!
小京城毕竟比不得乾京,又处于山里,到了夜间安静下来,隐约听得见远处传来的鸟和野兽的叫声。
沈玄度躺在床上,眼睛在黑暗里瞪着屋顶。
她耐心的将事情一一进行排列,十岁从磐安来到乾京,到如今已有六七年的光景。这六七年,她与李初最亲近,再有就是林霁尘,弟弟沈轻舟自是不必说。说来惭愧,除了这三个人,她竟没能交到个把闺中密友。
同李初是闹惯了的,他同弟弟沈轻舟一般,是自己人,对,是自己人。
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呢?娘亲问过她议亲的事儿,她当时是怎么回的?哦,对,她说她想去守磐安来着,并不想议亲。这么回答的原因是,她实在搞不懂为何要同一个男人成婚?怎样才能到成婚那一步?难道年龄到了,就得嫁了?
那她应该嫁个什么样的男子?绥宝吗?可绥宝是家人啊!
如今,林霁尘说公主看上李初了,让她避开公主。如何才能算看上了?又为何要避开?因为娘亲和锦姨的一句娃娃亲的戏言?无媒无聘无信物,这娃娃亲应当不作数。话本里写的娃娃亲,起码要有个玉佩啊什么的作为交换信物,他们什么都没有!
既然如此,公主便不该因为不作数的娃娃亲来寻她麻烦!
如果绥宝娶了公主呢?不行,绥宝不能娶公主。可,绥宝为什么不能娶公主?
是了,她同绥宝比旁人亲近,若是他娶了亲,自己便不再同他与以前一般了吧,这个变化让人心中不爽,这应当是因为一时舍不得,以后习惯了也就好了。
沈玄度觉得自己想通了,转念又想起李初说她什么都不懂,还有林霁尘也这么说。
她不懂男女间的情爱?
黑暗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沈玄度眨巴眨巴泛酸的双眼。是像爹和娘那般?咦,算了吧,爹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