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终于靠了岸,沈玄度暂留了留,卫安带着那两个侍卫先行去找裴玄会合。
李初见他们走远后,才正式介绍道:“今今,这位是张公,姓张名公。是京里的路路通。以后若是有事,可去城南醉雪楼后头的巷子里寻他。”
张公施礼,笑呵呵的看她。
沈玄度拱手道:“方才多有冒犯,张兄莫怪。”
“诶,莫叫张兄。”张公还礼,“叫一声张叔便可。”
沈玄度见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刚想发作便被李初打断:“张叔,莫戏弄她。她若急了,我可救不下你。”
张公收敛神色,正经道:“长话短说。不容置疑,汝容容背后肯定有人。方才那两个蓄须的男子,我瞧着是易容,口音听着没什么问题,但那鼻子像北州人。你要查花船案,恐怕最后也是个不了了之。”
“怎么讲?”李初问道。
“今日那两锤应当是个警告,从远处抛来,那人得有怎样的臂力才能做到?”
“若是借用了外力呢?”
“外力?投石机?”张公摇摇头,“不可能。当时我们身处水中,若从远处架上投石机,必定需要个大平台。这几日查探这里,并未见有这么一处。”
“而且,我如此说也是有些依据。”张公继续道,“近些时日,据说北州出了一员猛将,身高九尺有余,魁梧健壮,力大无比。”
“若这样的人出现在乾京怎会无人知晓?”李初追问。
“若是有心藏匿,自然可以做到掩人耳目。据说此人生性凶残,以杀人折磨人为乐。而且,这人惯用的兵器是一双铁锤。”张公拧紧眉头。
“方才汝容容引我再去找她,并且明确告知我她知道我为何而来。”沈玄度坦言,“我知道她定另有图谋,只是不知是否与这个北州人有关?”
张公眉头皱的更深,快速的与李初对视一眼,道:“这事还需再查,汝容容身份一直查不清楚,恐有变故。为了安全着想,沈姑娘还是找个由头推了这事吧。”
“知道了,多谢张……多谢张叔。”
张公听见沈玄度的这声张叔一愣,因着她叫的太过真诚,一时应对无措的“哎”了两声。
“咳!咳!你这姑娘,真是……真是……”张公囫囵的说,“沈姑娘,今天承你一句张叔,日后有事尽管来找叔,叔一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