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一反常态地勾了勾唇,用衣袖轻拂旁边的石凳。
一看这架势,白噀知道自己不能拒绝。
这是命令,若是违反了他的命令,下场更惨。
他只好迈着步子走到那石凳旁,缓缓坐下。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他们在一起了?”
白噀闻言,闷闷道:“是。”
子明轻笑道:“你似乎不是很开心?”
低头看着石桌的白噀立马回神,对上子明那仿佛看穿一切的眼睛,摇摇头,道:“没,没有。”
他虽然这样说着,但那垂在一旁的手却紧紧地握在一处,子明看了一眼,只笑了笑,不语。
他长叹一口气道:“记得从前,大家都不喜欢你,只有灵儿从未用异样的眼神瞧过你,还给你送了祈福果是吧?”
白噀心头一震,他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望着对面满是气势威压的男人。
子明面含微笑,手指放在石桌面上,冷冷道:“你觉得什么事情能够瞒过我的眼睛?”
白噀心神不宁地道:“是,您,永远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子明睨了他一眼,甩了甩衣袖,道:“接下来,就要上演最精彩的戏码了!”
说完,他眼睛里冒着精光 ,仿佛很是期待。
白噀咽了咽唾沫,又道:“您真的要这么对她?”
面对男人凌厉的目光,他又改口道:“我是觉得您扶养了她那么久,难道就没有一丝……?”
子明怒吼道:“白噀!”随即又闭了闭眼睛。一字一句缓缓道:“别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濒死中救回来的!”
白噀低头沉思了片刻,语气低低地道:“没忘。”
看着白噀低下头的模样,子明沉了沉眸光,他想了想道:“做大事者,不能感情用事。你若成为强者,还有谁敢欺负你?”
听着耳边的话,白噀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孤立无援,站在角落里,从来没有人关心过自己,都用一种带着鄙夷的目光看他,嘲笑他,甚至是在他的宫殿前吐口水,说晦气。
每每看到他便要绕道走,除了必不可少的集会,所有人恨不得躲他躲得远远的。但是生而为瘟,并不是他的错!
更何况,他每天都要散掉自己大部分的功力去消化自己身体上日积月累的瘟气 ,所以在诸神的眼前,自己只是一个能力不强 还有些碍眼的小透明。
被所有人厌弃。渐渐地,他便躲在自己的殿里不出去,偶尔会去清池附近溜达溜达,神界也鲜少有人知晓他的存在了。
白噀的神思渐渐回拢,他愣愣地看了看眼前人,渐渐松开了手指。
没错,他要报仇,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风吹来远处的花香,同时也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子明眼睛猛地看向那大树林荫道。
对着白噀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即会意,点点头,闪身躲进了大树的树冠之上,隐匿了身形,化为一片绿叶。
子明转过身去,像刚才一样欣赏着远处的风景。
边看边道:“不错不错!”
此刻,身后传来一个男人清朗的声音,含着淡淡的忧愁。道:“子明啊,你在看什么呢?如此有闲情雅致?”
子明回头看了一眼,见到双手拢袖的冷风彻满脸忧愁地朝着他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一双眼睛紧紧地看着他。
虽然以前冷风彻也经常这样愁眉苦脸地来找自己,可是今日子明却觉得冷风彻有着和以往都不一样的忧愁。
他露出一个微笑,轻声问道:“我说族长啊,你怎么老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身后 ,像个鬼魂一样?”
冷风彻瞪了他一眼,懒懒道:“我没空跟你在这开玩笑。”
说着,把二郎腿一翘。
只见冷风彻一只手扶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语气幽怨地道:“那丫头已经走了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害得我是日夜思虑。”
子明的视线落在冷风彻两只黑黑的眼圈之上,大惊道:“你这是几天没睡了?”
闻言,冷风彻闭了闭眼睛,他似乎是真的很困。
脑海里想了想,半天道:“大约自从那丫头走了之后吧!”
子明算了算日子,惊讶地道:“什么?予惜走了也有小半个月了。你这半个月里就未合眼?”
怪不得是这副疲态。
冷风彻摆了摆手,无力地道:“那倒也没那么严重,就是每晚都睡不好,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其实他每晚都在重复做一个梦,梦里,他看到冷予惜浑身是血地站在自己面前,和他说:“外公,我回不来了。”
每次都是大汗淋漓地被惊醒,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听了这话,子明蹙了蹙眉,安慰着道:“你啊你,就是闲心操得太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况且……”他顿了顿,又道:“予惜那孩子是个有福之人。”
“有福吗……”冷风彻一边喃喃着说道,一边摇头满脸悲戚的模样,接着道:“我不觉得,从小就没了娘,爹还是杀死她娘的凶手,小小的年纪就在外面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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