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沈仪对寻安王的态度,可谓是复杂之至。
赵河、赵靖这二人,一文一武,把持朝政,来日恐成大患。
但赵靖的能力又极为出众。
如果让他代替易太初接管护国司,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近几日以来,沈仪便在思考这件事,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赵靖重新召回朝堂。
现在金穷‘率先发难’,却是误打误撞,打乱了沈仪的计划。
种种念头在沈仪心中闪过,他定了定神,缓声问道:“你说你要弹劾寻安王结党营私,收买人心,散布谣言,证据呢?”
“臣今日敢站出来,自然不会毫无准备。”
金穷说着,从官袍袖口里掏出一份奏折,由内官递了上去。
送到沈仪面前时。
沈仪只是瞥了一眼,道:“这是什么?”
“回陛下。”
金穷毕恭毕敬道:“寻安王自从苏醒之后,所见的每一个人,都在其中。”
这话一出,殿上不少人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因为在场百官,确实有不少人与寻安王见过面。
当然,也有很多单纯只是应邀参加寻安王举办的宴会,并无私交。
可有些事情,一旦送到皇帝面前,那就是千斤不止了。
结党营私这种罪名,本身就是一个箩筐。
不管什么事都可以往里面装。
具体如何判断,其实全在沈仪的一念之间。
放在平时,他们或许还没有多少担忧。但现在这个节骨眼,正是沈仪疑心最重的时候,哪怕只有一丝怀疑,都足够定他们的罪。
“陛下。”
眼见事情有些不太对劲,礼部尚书戴贵站了出来,“此事,臣也有所耳闻,金御史只怕是误信了坊间传言,这才造成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