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时候，走的是另外一条山路，奈奈生和预料中的一样没有再见到神秘妖怪。第二天，奈奈生再次走过原来的山路，发现那个神秘的妖怪依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有变换一下。奈奈生怀疑这个妖怪快要死了，她稍微有一点犹豫，放慢脚步从旁边走过，故意弄出声响——

神秘妖怪依然一动不动，毫无动静。

奈奈生迟疑地问：“叮叮当，它会死在这里么？”

【感到同情吗？】系统君难得的有些好奇起来，连方框里的字迹都显得飘忽不定。

“也不是。”奈奈生露出疑惑的表情，慢慢的，她说，“它是笑着的。”

【嗯？】系统君耐心地等待下文。

“那个笑容，似曾相识。”奈奈生压低了声音，语气飘忽，她闭了闭眼睛，然后再度睁开，奇怪的是，这时候，奈奈生没有流泪，但那双温润美丽的棕眸却仿佛下一秒钟就要流出泪水来一般，变得悲哀又明亮，像是雪地闪耀的银光。

【奈奈生姑娘，你……想起了小雪女吗？】系统君没有声音，小心翼翼的语气依然一览无余，【我以为，你已经忘记那个孩子的长相了，你的记性，向来不好呢。】

“嗯，我忘了哦。”奈奈生故作轻快地说，“我觉得我已经忘了，死都死了，有什么好记得的呢？在她活着的时候，我对她也没有多好，在她死后才觉得难过，不是为难自己吗？我明明是这么想的，这么分析，也以为自己，不会有一丁点动摇，所以，我只是……”她抿了抿唇，难过的表情一览无余，“对不起，叮叮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它’的笑容，和她相像，明明连长相都看不到，我为什么会——难道我后悔了吗？我一直在悔恨吗？不会的，我明明已经忘记雪女了……”

【嘘！别说了，难过的话，就把它捡回去吧，对着巴卫和瑞希好好撒娇的话，不会生气你随便乱捡东西的哦。奈奈生姑娘的眼泪很宝贵，不要哭了。】系统君明显放软语气地恳求着。

奈奈生哭了一会儿，终于止住眼泪，她当然没有自己搀扶陌生妖怪，连靠近也不行，而是选择用一张白符送信，简单地说明自己所在的地点，让巴卫和瑞希赶过来。

不管怎么说，搬运妖怪的事情，肯定是要交给巴卫和瑞希干的。奈奈生在术法方面根本没有学习多少，一张白符走天下，用得很顺手。趁着巴卫和瑞希没有来，奈奈生简单地掩饰了一下自己发红的眼圈，幸好，哭得不十分厉害，眼睛的红肿不太明显。

几分钟后，两位神使相携而至。

“这是什么东西？”巴卫紧紧皱眉，用妩媚的眼角轻轻撇了一眼，厌恶轻蔑之情表露无遗。瑞希神情古怪地看了巴卫一眼，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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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生，叫我们过来干什么？是清理垃圾吗？”巴卫握着一团狐火，笑容格外灿烂，“这么肮脏污秽的东西，的确该清扫一下呢，放在自己的领地中太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