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泽君打扮得太老气的缘故吧?”小女孩没有过多思索就反驳他,“服装品味超级差劲!给女孩子挑礼物的时候很正常,给自己搭配服装就糟糕透了,穿得像是个老爷爷!”她想了想,又说,“还有,我比白泽君小很多,从年龄来说,咦?我该叫白泽君白泽爷爷才对吗?”

“不~要~”白泽火速比了个叉,“拒、绝!绝对拒绝!你真的叫,我就当做不认识你哦。”

小女孩摆摆手,不置可否。她想,下次,要是遇到一个善良好心的漂亮姐姐,就叫白泽君“白泽爷爷”好了,因为白泽君最后总是会让无辜的女孩子伤心嘛。

白泽不知道小女孩在想什么,他自然地开始转移话题,开始提到今晚要去的宴会:“沼皇女是个很喜欢热闹的妖怪,她的宴会进入门槛很低,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小妖怪过来玩乐,小芳华可以看热闹了。你不是很喜欢看《画图百鬼夜行》吗?你可以辨认一下有哪些认识的妖怪。不认识的妖怪就问我好了。我可是神兽白泽,天底下就没有我不认识的妖怪,你总是不出门,路上连跟你打招呼的妖怪和鬼都没有几只,这可不行,你也是神兽,要好好学习怎么和别人交际才行……”

就像个带着自闭儿童出门的老父亲,白泽无意识地絮絮叨叨。可怜的神兽还没有发现,从几百年前领养小麒麟之后,他风流潇洒的单身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了,生活中的琐屑也变得有趣起来。

小女孩嗯嗯嗯地应着,心不在焉地到处乱看。qqxδnew

不知道是不是直觉,她心脏怦怦直跳,下午休息还梦见很久以前的事情。她怀疑今晚的宴会不会平静了。难道是有妖怪闹事吗?那她在一边看看热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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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君一点都不经打,神兽这个身份在打架的时候一点用处都没有。

小女孩经常看到白泽挨打后红肿流血的脸孔,开始还会心疼后来就习惯了,变成“啊,白泽君又被打了,是鬼灯大人来了吗?还是他又被漂亮姐姐甩了”这样的念头——

某种剑走偏锋形式下的逻辑满分。

胧车在外面等很久了。

钻进胧车里,小女孩望向窗外,胧车越飞越高,桃源乡那栋中式建筑在视野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她轻声说:“今天的月亮,和五百年前的月亮,一样亮呢。”

所以才做梦了吗?好奇怪啊。

月轮高悬,悬挂在高远深蓝的天幕,从古到今,仿佛从未改变。月光如水,静静地倾泻在桃源乡,也倾泻在凡间的神社,照出缓缓走出神社的棕发少女翩然的身影。她面对神使,背对着往外面走,边说边笑,眼角眉梢带着活泼的笑意,显然对今晚的宴会极为期待。

容貌俊美、银发绿眸的第二神使和同伴唇枪舌剑,然后被单方面踩在脚下碾压。最终眼神温柔中隐含傲气的另一名银发神使在棕发少女的柔声恳求下,终于高抬贵脚放过不知死活的白蛇。

一个银发小女孩默不作声地紧跟着棕发少女,走下台阶。神使们旁边是嘻嘻哈哈提着灯笼戴着面具的鬼火童子,它们目视棕发少女、银发小女孩和绿眸神使走上一架胧车,与他们挥手告别。

棕发少女从窗口探出头来,挥手和留守神社的第一神使告别,笑着说回来的时候一定会给他带礼物。第一神使脸上不由溢出纵容的微笑,不见几百年前横行一方的大妖怪所应有的冷酷与锋芒。

月亮越升越高,时间从傍晚推移到深夜。

姗姗来迟的土地神毫不愧疚、气势十足地走进大厅,她身穿第一神使精心准备的华美和服,脸上画着精致而绚烂的金色妆容,稚嫩柔和的眉眼显出意外的凌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