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清腾出一只手,轻轻的将顾砚欢脸庞处调皮落下的发丝轻别在了她的耳后,目光温润的看着她,声音低沉轻缓,带着致命的诱惑,“重新开始,那天在景会寺,我是认真的,没有一句玩笑话。”
话音刚落,就听眼前的人一声轻笑。
就着车内的莹莹光线,她看着他,光下的男人,浓黑的发梳理的整齐,一丝不乱,俊美的五官轮廓在光影里泛着柔和。
顾砚欢唇角含着讥嘲的笑,声音清冷:“没有什么是可以重新来过的,过往要么被遗忘,要么被毁灭。很显然,你我的过往已经都在六年的大火里焚烧殆尽了。已经成了灰,又谈何重新来过呢?”
“更何况,六年前你和齐萱……”
上床二字就像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瞬间让顾砚欢止住了话,硬生生的让那两个字回到了喉咙深处。
她的欲言又止和清冷的笑容,还有眼里不加掩饰的讥嘲和寒冷,让顾砚清握着她的手倏然用了力。
他不喜无动于衷的她,更是不喜心意已决、言语化作刀刃刺向他心脏的她。他更怕,他一旦松了手,以后就再也握不住了……
“六年前……”
“六年前你和齐萱上床了。其实,你要是移情别恋了,大可以告诉我的,实在没有必要暗渡陈仓的。”
在顾砚清开口时,顾砚欢先他开口了。
她不想听他讲述六年前的事,是谁说的,逃避,不是最佳的解决方法,唯有面对才是。
现在,她面对了,还说出了她最不想说的那两个字,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能放下过往,带着曾经对他的那些爱意,让那些成为过去,统统成为过去。
凤凰涅盘,方可重生。她也想要重新生活,但这个重新,一定不会有眼前的这个人。
“六年前的事纯属是个误会,我知道你现在不想听我解释。因为有时的解释意味着欲盖弥彰和掩饰,我更喜欢用事实来澄清。我对你的心,从未变过。”
男人的话虽轻缓,可还是让顾砚欢心头为之一颤,但也只是一瞬。哪怕六年前真的是误会,可要真的回到过去,还是太难。
他们之间夹杂着太多太多,六年相错的时光、一个小生命、还有她在德国那段隐晦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