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昭帅是帅的,而且不仅是那种流于表面的东西。
他宛如一条宽广的大河,静水深流,美在其外,力量和安稳于其内。
可她遇到他时,正处于人生中最痛苦的时期,心灵被悲痛不断折磨,都活不下去了,哪里还有其他心思?因此从没多想过。
只是此刻,她却忽然感觉到了一种温暖,好像她掉到了那条河里,却被水波温柔地卷起来,带到安全之处。
瞬间没那么怕了。
酥酥麻麻的感觉自掌心传来,令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却又快速平息下去。
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捏紧了罗昭的手指。
当然也没看到罗昭一边加快车速,一边瞄了她几眼。
他开始并没有多想,毕竟局里的位置甚至存在都是秘密,带外人进入必须戴上封闭视觉和听觉的头盔。
但当他感觉到傅明晖的紧张和抗拒,看到她身子紧绷,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到后来在座位上不安的扭动,并开始颤抖和冒冷汗,他才想起之前看她资料中那不太值得注意的一点。
她小时候因为幽闭恐惧症做过长时间心理治疗,那时大约只有四五岁时。
不过两三年后就没了医疗纪录,好像是好了。
现在看来并没有彻底治愈,只是程度减轻很多,不影响日常的生活。
但这个头盔……
他试过,比把人关进黑暗角落或者独立空间有更强烈的封闭感。
这确实会让她的隐疾发作。
所以当他看到这女人怕得要当场崩溃却还咬牙死忍,忽然想帮她一把。
她其实就是个家庭环境优越,从小倍受宠爱的普通姑娘而已,典型的傻白甜。
可却在一年多的时间里,经历很多很多人一生都不会面对的那种极端打击和绝望,也是有一丢丢的可怜。
虽然他见过太多残酷的事,再惨烈的情况也经历过,对命运的起伏好像医生见惯生死的漠然麻木,可就是……
忽然心就软了软。
现在傅明晖把他的手指当成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他试图抽回未果,也就干脆放弃。
好在局里所在的位置虽偏僻,过了一阵子也终究还是到了。
带着傅明晖直到到达特殊的审讯室,帮她摘下头盔。
瞬间的光明,还有被释放的感觉,令傅明晖脚一软,差点直接坐倒。
好在罗昭还架着她的手臂,轻托了下。
傅明晖下意识左右看看,幽闭恐惧症又差点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