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喻已经被接案的不良人直接带回了南监,现场只剩下珉娘的遗体,她双眼怒张,眼睛突出,面部肿胀,浑身布满细小的血点,脸上手绘的“秋意浓”妆容更是被隔窗淋进来的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
她为美貌倾尽所有,终究还是没能以她最渴望的样子逝去……
“好古怪啊……”
孟得鹿和蒋沉环顾现场,异口同声。
二人交换了个默契的眼神,再次异口同声,“你先说!”
蒋沉鹰般的目光冷静地重新扫过眼前的角角落落:桌上,杯盘狼藉,酒尽壶空,床上,珉娘赤身裸体,戴着一对金跳脱的双臂举过头顶,只有一条鲜艳的蝶偕带横搭在身上,格外引人注目,经过仵作初步检验,证实她生前并没有遭到强暴,是被外物压塞口鼻,窒息而死,床头,窗户大敞,雨丝从窗口淋进来,把床头打得濡湿,床下,一只枕头扔在床脚边,被撕破的衣裙散落在地……
乍看之下,这种种迹象似乎都在努力还原着案发现场发生的一切:徐喻酒后兽性大发,想要强暴珉娘,撕破珉娘的衣物,却遭到强烈反抗,冲动之下用枕头捂死珉娘,但蒋沉细细看去,却处处都是破绽。
他先指了指窗口,“这场大雨从昨天黄昏一直下到今日,这床头正对着窗口,从外面潲进来的雨把床头都打湿了,徐喻为什么不关窗?”
他又蹲下身来,把那只被当作“凶器”的枕头掀开,“这枕头下面虽然沾有胭脂水粉,但它盖着的这片地面却是干的,这又说明什么?”
白镜抢答:“难道……这枕头是在下雨前就被扔在地上的?”
孟得鹿马上接口道:“可是,昨天暴雨来临的时候,徐喻明明和我一起刚刚出宫,根本不可能在下雨前赶来这里伤害珉娘啊……”
“所以我才说这现场很古怪嘛!”说完自己的推演,蒋沉又问向孟得鹿,“你又觉得哪里古怪?”
孟得鹿道:“前些日子,珉娘送了我一盒唇脂,我用了很久,才知道里面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