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沉仔细一想,心里也暗暗觉得有些理亏,“的确,如果那天没有那‘大嚼人肉’的戏码镇住场子,她肯定刚一开口就被阿白两只耳光扇到一旁了……”
“好吧,漫香已经洗清了杀人嫌疑,就要出狱了,你也走吧……”
班房门边放着一只矮缸,平时兄弟们跑差回来,洗脸洗手喝水泡茶全靠这一缸水解决,
蒋沉一边说着,一边回手舀了半瓢凉水,向孟得鹿的脸直泼过去,随后,又扔了一条麻布面巾盖在了她脸上。
班房里逼仄阴暗,荡漾着一群干苦差的大老爷们的汗臭脚臭狐臭味,被扔在脸上的面巾却是刚洗过的,散发着淡淡的皂角味道,孟得鹿居然忍不住用它敷了敷脸,以安抚早被腌臜之气熏到胀痛的双眼和鼻子,脸上精心化好的“伤妆”也随之被擦得一干二净。
蒋沉坏笑,“我可不能让你带着那一脸‘伤’出去,要不然,别人赖我刑讯逼供我可有嘴说不清了,不过,没了这一脸的‘伤’,你倒该好好想想要怎么向漫香解释你在牢房里演的那一出好戏了。”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面巾在孟得鹿的手中一折,已经被叠得四四方方,放回了案上。
蒋沉的眼睛眯了眯,打了个哈欠,不经意地问,“你来长安……到底是为了什么?”
“早回禀过差爷了,我想投靠蕉芸轩,讨口饭吃……”
“你的话只有一半是真,却有一半是假!”
“噢?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当你称我是‘差爷’的时候,便是假话,‘你’‘我’相称的时候,才是真话。”
孟得鹿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看起来,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与这位不良帅有的好斗了!
“这半瓢水,我迟早会还给你!”她只扔下一句狠话,便飘然出门。
“你”“我”相称——看起来,这次她说的是实话……
蒋沉不以为意地向窗外打了个唿哨,“女人太记仇了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