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沉道:“小人不解,‘开棺验尸’,‘开棺验尸’,自然是要‘开棺’的了!”
李正冠正中下怀,举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我大唐有律,盗开坟墓为重罪!开坟而未打开棺椁者判徒刑三年,打开棺椁者,处绞刑!罪无可赦!”
围观的一众不良人果然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李正冠心下暗喜,又语重心长道:“阿蒋啊,本官体谅你的心情,此案如此令人发指,又关系到‘炽凤枢’,本官又如何不想查个明白呢?只是开棺验尸事关重大,你开对了,查出了重要线索还好,倘若开错了,岂不要连累其他兄弟?你自己已经丢了不良帅的职务了,难道还要害得兄弟们跟着你一起丢性命不成?要不,你自己问问兄弟们,哪个愿意拿着脑袋跟你闹着玩?”
蒋沉低垂下了头,甚至没有勇气回头去看上兄弟们一眼……
身为曾经的不良帅,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更了解这群上有老下有小,干着最苦的差事,领着最少的工食银子的兄弟们过得有多艰难,在追逐“炽凤枢”的这条道路上,他早已经决定押上一切,视死如归,可他却没有资格要求兄弟们放弃一切,和他一起拼命……
李正冠见计谋得逞,正要趁势宣布退堂,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堂外传来——
“仵作法成文,愿意同往!”
孟得鹿与蒋沉一惊,回头只见仵作老法拨开人群,缓步走上大堂
李正冠一怔,脱口而出,“你,你疯了!”
老法双膝跪地,叉手为礼,“禀明府!小人做了一辈子仵作,自以为什么样的案子都见过,但这大半年来,小人经手的不少案件都跟那个什么‘炽凤枢’有关,她们的手段之残忍,阴谋之恶毒,就连小人这老仵作听了看了也觉得胆寒!小人早就对她们心生愤慨,不愿对她们步步退让,愿舍上余生,和她们拼了!”
“不良人周甲,愿意!”
“不良人吴乙,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