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女史命人将孟得鹿安置在尚药局宫女的房间,孟得鹿惊喜地发现负责关照她起居的是一位故人,宫女悠丹!
悠丹见到孟得鹿也开心不已,低声道:“当初,我弄错了太妃的香薰药包,本是死罪,多亏有你替我求情,潘女史特意赦免了我的重罪,只罚我去尚药局干粗活赎罪,我知道自己嗅觉不灵,所以做事一向谨慎,就像瞎子要格外依赖听力一样,所以自从我小时候学习辨识药材的那天起,凡经手的每份药材我都要小心地经过看,嗅,和摸三层检验才能放心,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无意中发现有人把泽兰和佩兰两味药材弄混了,女史听说了,又让我将功补过,留在尚药局管理药材,我能有今天,还是多亏了你啊!”
孟得鹿自谦道:“言重了,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你能有今日,最应该感谢的还是潘女史的赏识提拔。”
她想了想,又壮起胆子向潘女史道:“女史,其实民间还有许多像悠丹一样有才华的女子,却不能像男子一样参加科考,施展抱负,终生只能困在深闺之中,实在可惜,如果有朝一日,圣人能开恩为民间才女提供施展才华的机会,一定是天下女子之大幸!”
潘女史爽朗一笑,“孟得鹿啊孟得鹿,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挑起圣人的毛病了!这种胆识即便放在朝堂之上,恐怕也没有几位谏臣能与你相提并论啊!圣人开明,既然已经开创了武举先河,使天下习武的英才有机会为国效力,说不定在不久的将来,也会为天下有抱负,有才华的女子开创崭露头角的机会的!”
“既然如此,民女先替天下的女子谢过圣人隆恩!”
孟得鹿激动地深深一拜,却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床榻上了,悠丹正端着煎好的药进门。
潘女史坐在床头,摸了摸她的头,关切地问:“太医替你把过脉,说你气血亏虚十分严重,长此以往,只怕身子要受不住了,怎么会这样?”
孟得鹿脸上一红,支支吾吾。
潘女史像意识到了什么,低声追问,“所谓‘有病不瞒医’,这里没有外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都不妨实话实说,本官让太医亲自替你诊治,岂不比坊间的郎中可靠?”
孟得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多谢女史关心,民女自从上个月行经之后……到现在过去大半个月了,经血却一直没有停住……”
潘女史一怔,低声道:“好奇怪……本官这个月也同样是经血不止,让太医开了药服用,却不见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