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世谙按下电子锁,火急火燎地钻进车里,探出头,喊了一声,“汪淼,你跟我一起。”
“你熟悉人心,等会有用得着你的地方。”
事权从急,范世谙也顾不上规矩不规矩了,总不能看着一条人命死在规矩下。
两人赶到现场,邵氏集团楼下已经围满一圈人。
片区公安派了人,将看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隔开。
消防也已经准备好气垫,随时准备救人。
楼顶站着一人,因为楼层过高,只能看见一个黑影坐在栏杆外。
范世谙出示警官证后,拉住一个现场民警,“什么情况?”
据邵氏职员说,制药部的一名同事王志,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说了句‘我该死’,就直冲楼顶,上去后就坐在栏杆外。
楼顶宽阔,没有遮蔽物,消防和心理疏导怕刺激当事人,只能隔着很远,根本没有救援条件。
简单介绍情况后,民警又投入到疏散人群的工作中。
“走,我们上去。”
“站起来了,站起来了!”
人群外有人在喊。
只见那人站起来,手举到耳边,过了几秒,身形晃了两下。
正当众人为他捏一把汗的时候,他朝着气垫外跑了两步,毅然决然跳下来。
“嘭…”
一声闷响,炸出一朵朵红的白的血花,正中离他不远的汪淼和范世谙。
范世谙快步上前,探脉搏,指尖下,脉搏一点点弱下去。
再看人,因为坠落头骨几乎粉碎,软塌塌糊在地上,已经没有救的必要了。
他冲围过来的民警和消防摇头,“取块布吧!”
站起来,却不见汪淼踪影。
“我怕…”突然一声夹着嗓子的童音在身后响起。
范世谙身躯震了一下,回头,就见汪淼含着泪,牵着衣角,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