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几乎要喊出这个字,只不过在最后关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还在课堂上,硬生生把喊声憋了回去,气流在嗓子眼儿里打了几转后,化作短促的干笑:
“没…没有问题,我只是觉得老师刚刚讲的很有道理!就像之前他说过的一句话,‘违背自然规则,自然需要其付出相应的代价’,这句话里的‘自然’两个字用的极妙。”
虽然点评时用了‘极妙’这样的形容词,但当郑清说出‘自然’两个字时,仍旧不自觉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影子,声音里带着极大的怨气,几乎算得上咬牙切齿了。
女巫微微颔首,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在男巫满心祈祷中,如他所愿,用笔后的羽毛指了指黑板所在的方向,示意他快些听讲。
这意味着她不会左顾右盼了。
郑清在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同时又稍稍有一点失落。倘若自己的影子不乱来的话,他是非常希望多跟蒋玉聊会儿天的。
这种对待课堂的不同态度,与郑清平时上课的感觉截然不同——假如辛胖子或者萧大博士坐在他身旁,此刻免不了多唠两句,以消弭课堂上枯燥的气氛。
只可惜现在坐在他身旁的是蒋玉与李萌。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花样失去了最主要的观众,郑清的影子顿时像一条鼻涕虫一样,懒洋洋的趴了下去,一会儿把自己扭出麻花,一会儿把脑袋的位置分出七八个岔,仿佛变成一条墨色章鱼。
呼啦!
郑清果断起身,一把扯住宽大的窗帘,遮住窗外明媚的阳光。窗帘的阴影落下,彻底淹没了郑清的影子。
讲台上的魔药课讲师微微颔首,并未在意男巫突兀的举动,而是点起坐在教室另一个角落里的一位同学: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
甘宁口中的那位同学,也是郑清的老熟人,阿尔法学院的安德鲁·泰勒,魁北克狼人一族的少族长,也是一位声名远扬的土豪,据说他为了加入瑟普拉诺的圈子,一次性给祥祺会捐赠了上百枚玉币。
看到他的身影,郑清下意识想起上周在图书馆前拦住自己的林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