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在眼前翩翩起舞的纸鹤,心头一动,稍稍偏离路线,向苏芽所在方向走去,打算从她这儿打听打听消息。
带路的纸鹤发现男巫走偏后,扑闪着翅膀,悬在半空中愣了一下,困惑的左右张望片刻,最终慌慌张张落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叨着他的耳朵,试图提醒他的错误。
郑清不为所动——当然,也有部分原因在于纸鹤叨的那个耳朵此刻还是火辣辣的,没有什么感觉,自然察觉不到纸鹤的小动作。
来到苏芽身后,男巫小心的避开小狐女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探着头,越过她的肩头,向前看去。
只见小狐女正哼着歌,抓着一个小花锄,耐心给海棠树下的一株七色堇松土,小心翼翼的敲碎每一块比指甲盖大的土块。旁边还有浇水的铜壶、纸包的肥料,零零碎碎很多小玩意。
“你在干嘛?”男巫非常和气的问道。
一刹那,苏芽发间那双毛茸茸的耳朵倏然立起,一根根纤细的绒毛从耳朵根到耳朵尖,根根分明的炸起,借着皎洁的月光,郑清隐约可以看到绒毛下那粉嫩的轮廓与鼓起的毛细血管。
“呀!”小狐女尖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所幸有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垫着,倒也没受到伤害。
郑清同样被她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脚下一滑,也坐了个屁股墩。
正泫然欲泣的小狐女看到这一幕,破涕为笑。年轻公费生则举起沾满泥巴的袖子,满脸晦气。
“出什么事了?”
公馆的女仆长眨眼便出现在两人面前,一眼就看到正尴尬着从地上爬起的男巫身上,眉毛微微一扬,转而板着脸训斥起了苏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毛毛躁躁在客人面前失礼,不成体统!”
苏芽凶巴巴的瞪了郑清一眼。
年轻公费生干咳一声:“唔,不好意思,这事儿怪我……”
“收起你的尾巴!”女仆长没有立刻搭理男巫,而是严厉的看向小狐女:“马上收拾干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