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谦猛地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一个塑料薄膜裹紧缠绕,堆放在一间逼仄的库房里,憋闷缺氧,几乎已经无法呼吸,他挣扎时的汗水和呼出的蒸汽让薄膜里充满了水滴。
他奋力撕开了束缚他的薄膜,艰难地大口呼吸着新鲜凉爽的空气。
说好的虎毒不食子呢?自己可是他亲儿子啊。
若不是在幻境中忽然意识到了那条不合场景的秋裤,自己这会儿岂不是要真的嗝屁了?
他瘫坐在地,一阵后怕。
其他人呢?
自己是什么时候与大部队失散的?
他伸手向后背摸了摸,万幸背包还在,自己的琴也还在。他掏出尤克里里,轻轻拨动琴弦,想要找到失散的队友们。
可不料刚拨响一个音,这间小库房里却立刻发生了不寻常的变化。
饶谦是被塑料薄膜裹成了一个卷扔在这里的,这间小库房里其实堆满了和他类似的卷,只不过由于卷得十分厚实,在昏暗的环境下饶谦完全没注意这些塑料卷里裹的是什么。
但刚这一声琴响,仿佛给这些塑料卷们突然接通了电源,纷纷不安地扭动起来。
饶谦瞬间僵住,这整个库房里,恐怕全是死于塑料薄膜的鬼怪吧?!
塑料摩擦和拉伸的声音不断响起,挑动着饶谦为数不多的理智。
这库房也就十平米,可起码堆了二三十个塑料卷,现在它们都作出一副要破茧而出的样子,要是真出来了,自己怕是要被他们活撕了去。
告辞。
饶谦决定趁它们还忙着扭,赶紧撤离这间库房。
房间小的好处就是门挨得近,饶谦好不容易从缺氧窒息的脱力中缓了点力气,赶紧用手撑起身子想要爬过去开门。
一手摁在身下一个扭动的塑料卷上。
那个卷里的人也不知被裹了多久,内里几乎已经融成一泡尸水,外表却呈现着巨人观,恐怖肿胀的大脸将束缚他的塑料膜都撑的形变。被饶谦这一摁,立刻就在塑料薄膜下爆浆开来,化为一滩浑浊恶臭的尸浆,软塌塌的皮肤无力地敷在塑料卷的内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