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也不再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我见你们村里家家户户都修了猪圈,怎么独你的房子没有修猪圈?”
闻言,陆娄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像筛糠般颤抖起来,嘴唇嗫嚅着一些晦涩难懂的方言,眼皮耷拉下去遮住了昏黄的眼珠,将他满腹的怨毒隐下。
宁爻和淳于对视一眼,没料到就这么个问题竟像戳到了他破防的痛点。淳于抿抿唇,忍不住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咄咄逼人。
但宁爻可不惯着陆娄,狗腿子向来都是要比正主嚣张,他挑着陆娄身上干净的地方踹了一脚:“我大哥问你话呢!”
陆娄被踹得仰翻在地,又灰溜溜地向后退了退,弱弱地望向淳于:“就……我家不需要修。”
“不需要?你不用养猪?可据我的观察,你们这村里的棺材产业并没有整合成规模,各家各户接的都是零工,也就是说你们做木工并不是每天都有活,养头猪的话算是一笔不小的外快了。”淳于并不相信陆娄的说辞。
“我,平时有别的钱赚,不用养猪。”陆娄瞥了眼不远处的旱厕茅坑。
“你他妈所谓‘别的钱’该不会是帮全村人扔小孩吧?”宁爻拳头梆硬。
陆娄不作声,看样子是默认了。
宁爻朝他扬扬拳头:“你真该庆幸你现在满身答辩,不然老子今天非揍得你答辩失禁不可。”
淳于示意他少说两句,宁爻假装乖巧地收敛了一秒钟,又继续狐假虎威:“别给老子吭哧瘪肚的,把话都交代清楚!”
陆娄低着脑袋:“村里就我家还留着旱厕沤肥,我就顺手接了这个活计……”
淳于打断他:“活计?你们村……经常溺婴?”
陆娄抬起脸,咧嘴笑得很是嘲讽:“接这么个断子绝孙的活计,觉得我很缺德是吧?呵呵,但我比他们好多了!”
“他们?是村里修了猪圈的其他人吗?他们做了什么?”淳于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