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爻说:“我虽然很意外你不知怎么就觉醒了自我意识,但倒是完全不意外你想要离开。毕竟割席是独立的开始,只有完成精神上的弑父,才能真正获取独立的人格。”
“我天天喊你儿子,今天你顶撞我一回,咱俩就算扯平了。”
“从现在起,你就是自由的,我不会再用任何方式控制你。”
“现在我以平等的身份问你,大聪明同学,可以和我交个朋友吗?”
一号忍不住噗嗤一笑:“还是叫我一号吧,朋友。”
……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淳于打了个哈欠,半倚在沙发上。
面前被红色光圈紧紧缚住的刘燕志已经完全没有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看起来形销骨立,若不是背靠着办公室里的白墙,怕是连坐都坐不稳。
他艰难地摇摇头,脖颈下垂的皮肉摩擦着衣领,嗓音沙哑难听,甚至比真正的老人还沧桑几分:“我都说完了,真的,一点藏私都没有了……”
淳于终于舍得起身,开始整理衣襟:“好了好了,我信你。”
刘燕志浑浊的眼睛好似发出一点光亮:“那……可以放了我吗?我保证滚得远远的,绝不碍您一点事。”
淳于没有接下他的话,只是一边挽起袖子一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刘燕志浑身一颤,不顾红圈的捆缚,发疯似的向淳于磕起头来:“求求您!求您高抬贵手绕我一命!大哥饶命啊!”
“我说过的,一个消息换一个小时,现在距离你吐出最后一个消息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小时,我已经非常心慈手软了。”
淳于单手在空中虚握,那红色光圈便蓦地收紧,在刘燕志的身上勒出深深的烙印,伴随着滋滋冒烟的动静,飘出几分烤肉的气味。
刘燕志发出嘶哑的哀嚎,但此时的他已经没多少力气可供挣扎,只能眼看着自己被红圈渐渐勒紧,勒细,勒到不成人形。
淳于依然冷漠地控制着红圈收紧的速度:“这都不说,看来是真吐干净了。”
刘燕志痛苦地点头:“……真的,没有了……”
淳于轻轻嗯了一声,将手猛然握实成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