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到大上学买书都给我妈打了欠条。
那不是形式,而是真的。
我妈后来甚至还将这些欠条原件保管得很好,还有复印件。
对我妈来说,亲兄弟姐妹可以不用明算账,但对我必须算清楚。
这些我当然早就还了,所以,我不欠他们的。
我把头骨和青铜豆都交给池书瑶,让她赶紧暗组的人来拿。
等把东西交出去,我就可以松口气,然后再回一趟广福。
我得去给外太公、外太婆上坟祭拜。
可我没想到的是,来取东西的人是石辛。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与石辛一起来的人还有我爸。
池书瑶和石辛两人还有复杂的交接手续要办。
因为保密的关系,我不能在场。
所以,我和我爸只能去楼顶花园。
楼顶花园已经变成了人家的菜园,我妈把花园无偿给某个邻居种菜。
如今那里不仅仅是个菜园,完全就是个楼顶小丛林。
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从哪儿弄来这么多土,竟然连树都给种上了。
我爸走进菜园,摘了个黄瓜咬下一口,又摘了一根给我。
我没有接,而是转身把花园门给关上了。
他问:“你干嘛关门?”
我转身看着手里拿着黄瓜的男人问。
“你是谁?”
那不是我爸,应该说,此时此刻在我爸身体里的那个意识不是他。
那人反问:“你怎么发现的?”
我摇头,我不可能告诉他,我爸不会摘黄瓜递给我。
因为我要吃,他会让我自己去摘,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我爸常说,要想知道某种东西的滋味,需要自己亲身尝试。
我不会忽略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细节。
他见我没回答,继续吃着黄瓜。
他吃相太文雅了,我爸吃东西都是狼吞虎咽。
我问:“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应该来自未来的回溯者。”
“我不是来自未来,我也不是回溯者。”
“那你是谁?”我不会轻易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