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周昭武走下龙椅,留一众文臣武将在那儿干站着。
一名年轻的文官凑到左丞相许昌近前,道:“许相,大王这是何意?是打还是不打?”
许昌目光闪动,沉吟道:“天威难测,大王也许在等什么。”
“等什么?”年轻文官不解。
许昌道:“湟州离咱们太远了,战事传到这儿已经过去十来天了,湟州那里肯定有所动作,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年轻文官忽然想到了什么,道:“许相的意思是,大王在等鲍大人的消息?”
“哼!鲍正这老小子不是省油的灯,大王派他出任湟州刺史,就是将湟州一切都托付给了他,相信鲍正一定会处理好这事的。”许昌捻须说道。
“这么说,西面一切都由鲍大人决定了,那还议什么?”年轻文官迷糊了。
许昌看着他道:“你啊!多看、多听、少说话,多学学!”
“不错!你小子要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时,右丞相程知进走了过来,看着许昌笑道:“许相,去老程府上喝两杯?”
“那就叨扰了!”许昌拱了拱手。
随后,两人并排着走出了大殿。
年轻文官看着刚才还针锋相对的左右丞相,转头就结伴而行,顿时傻眼了。
他回想着两位老大人刚才的话,不知道这二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不过,有一点他看出来了,这两位老大人十有八九看出了大王的意思。
“到底什么意思?”
一头雾水地走出了大殿,忽然想到这事还得问两位老大人,可找了半天都没发现他们的身影,好似凭空消失了。
他哪里知晓,许昌与程知进刚出武德殿就被一名内官请到太和殿。
天子周昭武已经褪下了龙袍,换上了常服,慵懒地靠在木质龙椅上。
左右丞相进来后,立刻躬身行礼。
“都坐吧。”周昭武很是随意道。
二人依言跪坐在周昭武的左右下首,显然已经不是头一次来这儿了。
事实上,太和殿便是周昭武内朝的地方,作为左右丞相自然是经常参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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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对于今天的朝议有何看法?”周昭武道。
二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都知道周昭武这是要听他们讲真话了。
“许爱卿,你先说。”周昭武看向左下首的许昌。
许昌道:“老臣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战争,是国家的头等大事,是关系民众生死的所在,是决定国家存亡的途径,不能不认真加以考察、研究。”
“你这话是寡人那位新晋破虏将军说的,他说得很有道理。”周昭武道。
许昌接着道:“老臣以为,战争的发起需要考虑多方的因素。第一条就是思想,民众的思想能否与君王保持一致。如果臣子与百姓都不支持打战,君王一意孤行发起战争,这样的战争必败!”
“你说得不错。”
周昭武点头,之前他在朝堂上抛出这个问题就是想看看文武百官的意见。
他周昭武能在短短十几年将大周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来,并且国力蒸蒸日上,靠的就是他能处处为百姓着想。
“程老将军的意思呢?”他又看向另一边的程知进。
程知进道:“箕县被夺已有一段时日,鲍正那老小子一定已经做出了应对,不妨等等鲍正的消息。如果夏人得寸进尺,老臣觉得此战必须要打,还得大打!”
他杀气腾腾道:“我大周在大王的治理下,国力蒸蒸日上,远胜先王。可是从来没有打过什么大战,将士们的刀剑都生锈了。大周如今正需要一场大战,一场立威之战,让周边那些蛮夷小国不敢在小觑我大周。”
周昭武微微点头,随即抛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如果北面的鲁国、郑国横插一脚当如何应对?”
“刷!”
程知进直接起身,斩钉截铁道:“老臣愿披甲上阵,替大王誓死守住北境!”
“老臣也愿意走一趟北面,为大王分忧!”许昌也起身说道。
周昭武闻言大喜:“好!好啊!君臣一心,我大周必胜!”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