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黎晓端坐在马背上,重重地打了个喷嚏,心想这是谁在念叨自己呢?
在他身后跟着两三百骑兵,以及五六百的步兵。
其中一百骑兵甲胄精良,军容整齐,比起其他没有精气神的士卒好了不知多少倍,正是唐健率领的陵州骑兵。
“黎大人,照您这个速度,咱们今天晚上也赶不到铜陵。”唐健面无表情道。
黎晓苦笑:“唐大人,黎某不能跟你们这些沙场宿将比啊,就赶了这么点路,黎某的屁股都要裂成八瓣了。”
“黎大人的屁股裂没裂开我不知道,贻误战机,黎大人这颗脑袋是肯定保不住的。”唐健冷冷道。
黎晓一听这话,顿时抖了个激灵,浑身顿时冒出一阵冷汗,急道:“走!走!走!争取今天晚上把铜陵的事解决。”
于是,一群人加快脚步,终于在傍晚赶到了铜陵镇。
遥远的就看到一座土山上插着几根大烟囱,浓浓的黑烟从烟囱中升起。
黑烟漫天,形成厚厚的烟云,将阳光都挡住了,厚重压抑。
山下有一个镇子,但是比寻常镇子要大,镇子外竟像模像样地建起了城墙,只是比县城的规模小上一些。
黎晓与唐健带着近千人马来到这里,立刻就惊动了镇里的人。
立刻就有人爬上城头,身穿铁甲,手持强弓劲弩瞄准着众人。
黎晓见状,心里窝火,想他堂堂铜城县令,进铜陵竟然会被人弓箭指着。
但是,他脸上露出笑容,和气地说道:“本官铜城县令……”
话才说至一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只见城上一名男子眉心中箭,仰面从城上跌落下去。
黎晓被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正见唐健手里拿着弓箭。
显然,刚才射箭的正是他!
黎晓一脸的懵,张了张嘴,道:“唐大人,你这是……”
唐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冷冰冰道:“以下犯上,死不足惜!”
然后他大手一挥,道:“全军进城,胆敢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杀!”
“杀!”
……
手底下的一百骑兵立刻举枪大喝,而后攥紧缰绳驱马前行。
“嚯!”
“嚯!”
……
他们一边前行,一边举枪示威,同时嘴里喊着号子,向城下逼近。
见唐健一伙儿骑兵都压了上去,葛县尉凑到黎晓跟前,小声问道:“大人,咱们怎么办?真要杀进去吗?您别忘了,这里面……”
“闭嘴!”
黎晓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原本平和的脸上突然变的异常决绝,杀机毕露,道:“进去之后,什么也不管,那些人一个都不能活着!”
葛县尉心头一惊,这个平日里一脸和气的县令竟然这么狠。
不过,想到那件事情他什么心思都没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弟兄们,都给老子压上去,谁要是敢阻拦,就地格杀!”
葛县尉怒吼一声,骑着马跟上唐健一伙人,逼近城下。
就在众人距离城下只有五十米时,耳边传来一声叫喊。
“快!放箭!绝不能让他们进来!”
喊话的是一名青年,他是刚刚才出现在城上的。
他高大威武,穿着一身崭新的铁质战甲,头戴兜鍪,手臂一柄大刀,站在那儿如同一尊门神。
城上的人在听到命令后,立刻对着下方的唐健等人放箭。
“咻咻咻!”
一连串的箭矢射向下方的众人,足足有上百支。
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上百号人登上了城。
唐健不闪不避,手里的黑枪很随意地格挡,便将几支射来的箭矢击飞。
麾下的一百骑兵亦是应对有度,或躲或挡,几乎无人受伤。
就在这时,从他们后面却是爆发了一阵惊慌的叫声。
“快逃啊!”
“救命啊!”
“杀人啦!”
……
几道惨叫声后,黎晓带来的那些县兵“哗啦”一下作鸟兽散,就好似沙堆,还没碰到就溃散了。
原本已经准备发起冲击的陵州骑兵像一下没了精气神,竟发生了一点扰乱。
唐健顿时气的想杀人,脸本来就黑,这下彻底跟黑炭一样。
这些县兵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他们带来只会坏事!
他旋即又意识到不对劲,以武安侯的智谋,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既然知道,还把这些县兵派了过来,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正当他在思索之时,几支羽箭向他射来,他赶紧挥枪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