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人绕着空旷的娄府走了一圈,少倾之后,终于找到一个弥漫着年轻女子哭声的屋子。于是,便一个接着一个凑上耳朵去探听情况。
只闻屋中女子连连哭诉,喊着爹爹娘亲,仿若生离死别般悲壮。这女子想必定是娄菁华,她抽泣着讲道:“爹,五年前娘亲走了,现在你也要抛下我孤身一人,这让我以后该如何是好?呜呜呜……”
“只怨为父结交了这样一个兄弟,来到府上见到弟弟我落魄的模样,留下几句空话便匆匆离开,真是忘恩负义啊!”娄逸仙像是拼尽了全力嘶哑着嗓子,听上去很是吃力,又道:“赵公子,我这条老命不长了。待我死后,你便是菁华最好的朋友、亲人,求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这孩子年岁与你相仿,志趣也相投,若是能将她明媒正娶,也能省去些许闲言碎语……”
“娄叔叔,这……这恐怕不妥吧……”赵括欲言又止,十分纠结。
“我……没什么要求,只求你能念着旧情,别跟你那老爹赵苇一样——得势以后,便不屑与从前的兄弟为伍了……”娄逸仙此话过半,便连连咳嗽干呕,像是行将就木一样,最后留下一句“我……去了”,便咽气没声了。
与此同时,这屋子的大门也被人从外面狠狠推开,一位奇装异服的女子随即闯将进来,指着床上的老翁和跪在床前的女子便骂道:“好一个老骗子和小骗子,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骗婚!”
“阿鹃,你怎么进来了!”赵括见状,赶忙过去将那野丫头赶到门外去,自然又碰见了小妹以及头戴帽纱的两位公子和姑娘,是以问道:“你们站在门外作什么?如此无礼,竟在此扰人清静!”
“哎呀,放开我!”阿鹃一边挣扎着要往屋里去,一边斥责道:“你怎的这样愚笨,让人诓了都不知道!”
“是呀哥哥,半年前我才见过娄先生,他可是好好的,整日嘻嘻哈哈、吃饱喝足,怎么可能抑郁成疾呢?”
听完自己妹妹的说辞,赵括好像适才幡然醒悟,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娄家父女,而后走近到娄逸仙的“遗体”前,作势便要当一回仵作,为他检验死因。
一直跪在床前痛哭流涕的娄菁华顿时不再按兵不动,只见她挡在赵括身前,连连说道:“赵公子,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娶我,我们娄家便能就此度过难关。家父的后事,就让我来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