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之间,范启俊父子便被生擒于阵中,一切尘埃落定。
“颜妹妹,你可还好?怀着如此沉重的身孕,竟还冒险至此,你可知你的夫君有多么担忧,心急如焚?”
萧芷雪转身,只见范琰慕稳健的脚步带起微风,款款而来,言语中满是关怀。而与此同时,在那巍峨的宫殿之内。
太子范德宁与太孙范子坤,二人身披血色战袍步入庄严的乾元殿,康忠帝一见,眉宇间不禁涌起深深的忧虑,急切询问道:“你们可有受到伤害?”
太子躬身答道:“父皇勿忧,孩儿幸免于难。叛乱之人已尽数被擒,然而代价是沉重的,据孩儿粗略估计,两方交战,损失的将士恐怕超过了四百条英勇的生命。”
康忠帝听罢,目光锐利地瞥了太子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历来变乱,牺牲在所难免。你身为储君,未来的国家栋梁,决不能妇人之仁。有时,为了大局,必须狠得下心。”
“唉,我怎么也没想到二弟会生出谋反之心。之前五弟还信誓旦旦地说临州和武州不会有问题,这些日子我们正密谋应对之策,准备将他们的阴谋一举粉碎。谁知,竟是二弟先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太子闻言,立刻领悟到了父皇的深意。
要做一位英明的皇帝,有时必须用策略,即便早已洞察了对方的异心,也要等其真正亮出獠牙,那时出手才能名正言顺,即便牺牲再多,也只能强忍悲痛。
“什么?父亲独自出城去求援了?”
萧芷雪听到萧旺单枪匹马赴险,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五味杂陈。
“夫君,这里就拜托你了。萧家的男儿们,都随我出城。我担心父亲的安危,那淮王若真有谋反之意,怎么可能不派人在城门口设防,阻止我们向外求助?父亲一人独行,实在是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萧芷雪不顾范琰慕的反应,身形已跃上马背,向着西城门狂奔。
萧宇枫等一众兄弟也急忙翻身上马,紧紧追随其后。
范琰慕心中一阵揪痛,焦急地原地踏步:“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已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吗?”
萧芷雪虽已怀孕八月,但在父亲生死不明的时刻,哪还顾得了许多。
父亲的安危,才是她心中最重的秤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