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辉煌的魏府,因两代人的挥霍无度,到了魏父这一辈,只剩下了两间寒酸的店铺苦苦支撑。
为了支持魏崇楼参加科举,魏母已忍痛典当了一间,如今为救魏承逸,她只能将最后一间店铺的契约拱手让给了赌场。
望着那张薄薄的契约被无情地带走,魏母的心仿佛被万箭穿心,悲痛与愤慨交织在一起,加上夜里的寒风,使她当晚便一病不起。
丫鬟急匆匆来报,魏母高烧不止,蒋璐璐却不满地冷笑,认为这只是魏母故作姿态,意在迫使他们出钱拯救魏承逸。
她对着魏崇楼冷言冷语:“我看娘不过是在装病,目的还不是想让我们出钱搭救大哥!崇楼,赌瘾哪是那么容易戒掉的,这一次你必须狠下心来,否则这个家迟早要被拖垮!”
魏崇楼对于魏承逸的赌博恶习并非毫不知情,只是一向对自己开销也不甚节制,加之有苏雅在旁默默支撑家庭,他便不愿多干涉。
而今,失去了苏雅,魏崇楼明白,必须让魏承逸承受后果,因此他并未前去探望病中的母亲。
深夜,魏忆雪泪眼婆娑地跑来,哭诉母亲烧得已近昏迷。
魏崇楼一听,心急如焚地奔向长乐堂,望着床榻上虚弱的母亲,才知之前丫鬟所言非虚。
他连忙请来了大夫,幸好诊治及时,病情得到了控制,未留下任何后遗症。
然而,在离开前,大夫面容凝重,郑重其事地告诫道:“尊夫人似乎有旧疾哮喘,先前保养得宜,故未见明显症状。但此次病后,身体明显虚弱了许多,哮喘之疾需特别警惕,一旦发作,后果不堪设想。”
考虑到魏母的身体状况,家中原先使用的普通炭火皆不能再用,必须更换为银霜炭。
蒋璐璐想到之前因一时之气而耽误了魏母的治疗,心中懊悔不已,这回她二话不说,果断拿出一大笔银钱,与魏崇楼并肩乘坐马车赶往华誉坊购买银霜炭。
华誉坊一如既往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尽管银霜炭的紧俏使得许多人早已预购囤积,但蒋璐璐与魏崇楼赶了个大早,店中的储备还算充足。
蒋璐璐果断订下了二十筐银霜炭,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在结账的那一刻,仍忍不住心疼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