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父抬头,目光温和地落在魏崇楼身上。
这位仪表堂堂的儿子,确是三兄弟中最为出色的一个,也难怪当年能够赢得忠义伯夫妇的青睐。
然而,面对家族的困境,即便是他,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与无力。
他犹豫的瞬间仿佛拉长了时光,眉宇间凝聚着复杂的情绪,缓缓启唇:“崇楼,你可知,章大人,那位与为父同袍情深的同僚,在宴会上无意间提及,陛下似乎对苏雅郡主的终身大事颇感兴趣,有意探询其心中是否有意中之人,并提及赐婚之意。然而,苏雅郡主却出乎意料地拒绝了这份殊荣。”
魏崇楼一听,心湖微澜,父亲那未尽之言,他已了然于胸——父亲期望他能与苏雅重拾旧缘。
思绪不禁飘回边疆,那段与苏雅并肩作战的日子,那些共度的艰难与欢笑,他深知,那份情感复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魏父见儿子面露难色,心中五味杂陈,痛心疾首地劝解:“楼儿,你可知道,苏雅虽贵为县主,但其婚配之事已成过往,这世间除了你,还有谁能不顾世俗眼光,勇敢接纳她?你只需稍作表示,她定会理解你的苦衷。诚然,此事或许会让魏府颜面受损,但在当前困境之下,我们别无选择,你且忍耐一时。”
魏崇楼对于父亲这番看似理所当然的言论并不苟同,他眼神坚定,语调平淡却坚决:“爹,此事无需再议。”
魏父读懂了儿子眼中的决绝,无奈地摇头,口中发出沉重的叹息:“罢了,罢了,最终还需看你自己的心意。你若真不愿意,为父也不会强人所难。你母亲的病情日益加重,治疗费用已使家中财力捉襟见肘,即便陛下赏赐银两,也难以长久支撑。”
离开父亲的房间,魏崇楼心情沉重,他迅速换上庄重的朝服,决定直接前往皇宫,寻求陛下的接见。
然而,当他赶到御书房前,却发现大门紧闭,只有潘公公守候在外。
潘公公一见是他,连忙上前阻拦,言语中带着几分歉意:“魏大人,陛下此刻正与群臣商讨国事,不便打扰,您是否愿意在外稍作等候?”
魏崇楼深知自己此行的迫切,只能点头应允:“如此,我便在此静候陛下,还望公公能代为转达。”
潘公公闻言,脸上堆起职业性的微笑:“魏大人放心,传达消息乃老奴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