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摊开手掌,用药粉小心翼翼地覆盖在手上的擦伤处。
那药粉接触到肌肤的瞬间,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仿佛细针轻触,但她面不改色,处理完毕后,驱马靠近萧延徽,将药瓶递还给他。
“多谢侯爷。”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真诚。
萧延徽的眉宇轻轻挑起,眼神中蕴含着几分深意,似乎对苏雅没有直呼其名而是用了爵位感到意外。
毕竟,在酒楼中的那次愉快交谈中,二人之间的氛围要亲密许多。
但真正要在日常对话中提及萧延徽的名字,苏雅总会感到一丝难以名状的尴尬。
她故作不知地忽略了萧延徽的目光,仅是微微向前伸出了拿着药瓶的手。
正当萧延徽准备接过药瓶时,他的手指刚触及瓶身,忽然一个巧妙的转折,顺势扣住了苏雅的手腕,轻轻一带,苏雅便发现自己已然换了个位置,稳稳坐在了飒露紫的背上。
那马似乎对此不太满意,发出低沉的鼻息,蹄子不安地在地上刨动了几下。
而萧延徽则温柔地抚摸着它的颈项,飒露紫这才稍微安静下来。
苏雅惊讶之余,想要开口,却被萧延徽抢先一步打断:“陛下并未林中,你手上有伤,不宜再握缰绳。”
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定。
苏雅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毕竟长久以来,频繁的骑行使她的手掌早已磨出了厚厚的茧,但从不曾像今日这般,因驯马而弄得伤痕累累。
再次握住缰绳只会加剧伤势,那一点药粉不过是杯水车薪。
她其实并未想过在赛马中引人注目,但萧延徽这番细腻入微的关怀,让她心中倍感温暖,也就默默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萧延徽轻拍飒露紫的臀部,马儿开始缓缓小跑起来。
而那匹新驯服的千里马,见主人已经离开,也乖乖地跟随着,穿梭在林间小道上。
这条道路曲径通幽,飒露紫并没有急于奔跑,那千里马则悠闲地跟在后面,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