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认为,大师说的甚是在理,不过对于此,弟子还有别的想法,不知大师可否容弟子小作阐明?”
胖和尚的肿眼皮始终耷拉着,语气平静如斯道:
“小友但讲无妨,我等洗耳恭听。”
萧聪又挺了挺身子,正襟危坐,
“弟子认为,禅理之中的色与空,归根结底还是于本心而言,不论是修者还是凡人,不论何时何地,只要真心向佛,最后都能得到解脱,这世间的一切真假与否弟子不敢说,但只要能在心里抛得开万物,魂化自然,便是无往不利战无不胜的,心中无想,自在极乐,心中既然无想,那这世间一切的真假与否便没有意义了,禅理的终极奥义最后还是落在一个无字,将自身存在完全地放空,才能做到真正意义上的随心所以,如此,便是如来藏性,如此,才是终极涅盘的真理。”
“那以小友看,如何才能做到随心所欲,悟得大自在真理?”胖和尚虽然还是一动不动,但听其声音,情绪已经有了些明显的起伏。
萧聪平静回道:
“此心不动,随心而应。”
“这句话,好像并不是出自于佛法吧。”
“万法皆空,故万法皆通。”
胖和尚的眉毛终于微微抖了抖,
“心不动,那人不就死了吗?”
萧聪强憋着笑,可能那个胖和尚不知道,自己身为一个出家人此时问了一个何其愚蠢的问题,
“生为太极,心脑相应,此心不动,故无有主动,行随事变,变化无常,故无有所惧无有所碍,与世同生也。”
胖和尚不禁咽了口唾沫,传在偌大空寂的大殿里,清晰入耳,他扭头与老和尚交换了下眼神,而后,全体和尚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冲萧聪弯腰一拜,老和尚道:
“小友学道参佛,融会贯通,由此退脱出来的造诣的确在我等之上,言论广博,毫无疏漏,实在是令我等汗颜,这次参论,小友赢了。”
这般容易的获胜,实在是超出了萧聪预料,刚才想好的说辞现在还盘桓在脑中,可是,让他十分紧张的侃侃而谈就这样被宣告结束了,他不由得恍了会儿神,然后才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冲老和尚回了记礼,受宠若惊道:
“弟子何敢受大师如此褒奖,所谓参论,哪有什么输赢,弟子能博得大师圣心,不过是侥幸罢了。”
老和尚微微一笑,
“小友不必谦虚,一次参论,我乐梵讲坛输的起,至于小友之前所托之事,按乐梵讲坛的规矩,若小友愿意加入乐梵讲坛,乐梵讲坛鼎力相助,不用小友以身涉嫌,便能将小友的袍泽救出,若小友不愿加入乐梵讲坛,我旁边这位故空大师,会带着他门下弟子去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