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叹息一声,道:“洪、孙二人不可动;傅、汪二人已兵败身死;而丁启睿同左良玉又在水坡集新败,一时难以整兵再战。如此,我可真想不出何人可以主持豫省剿贼大局啦!”
“有一人,足以胜任。”
“王公所指何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张诚闻言一愣,旋即便笑着说道:“王公,这年节孝敬,我可从来没短过您的。您又何苦来害我哩。”
“怎是害你哩!”
王承恩也是笑着说道:“你乃国之柱石,朝野上下,人所共知。自十一年以来,剿贼战奴,连战皆胜,功绩斐然。朝廷上下,若论以文治国之才,你张诚或许还要往后让让,可若是论起以武安邦之能,恐朝野上下,已无人能出永宁伯之右尔。”
他不待张诚有所表露,便又接着说道:“今有人向皇爷举荐你来总领豫省剿贼事,皇爷对此颇有些心动,只是不知你心中作何想法?”
“王公,国朝二百年间无以武统军之先例,今若擅为,则必然引起朝中文官集体反对,其上书弹劾尚在其次,而后在粮饷拨付、军资补给、兵马调派等各方面必然给予掣肘,到时不惟前线战事举步维艰,一旦稍有失利,则弹章漫天,必置我于死地也。”
王承恩不理张诚的话,只是沉声问他:“你虽然是朝廷武官,但也你也是皇爷金口御赐的永宁伯爵,为国尽忠,实乃你的本分。”
他说着话猛地站起身来,提起那尖细的嗓音,突然喝问道:“张诚,咱家现在问你,‘若皇命下达,你安能遵旨行事否’?”
张诚闻言猛地一愣神,但旋即便反应了过来,他立刻起身跪在王承恩身前,叩首答道:“臣,张诚。必谨遵皇命,不敢稍违,竭忠尽智,以报天恩!”
王承恩见状才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温言说道:“张诚,快些起来喝茶吧。”
张诚的动作非常缓慢,似乎在借机思考着什么……
这边,他才坐回到椅子上就看到王承恩请茶的动作,便托词道:“王公,以张诚为领军剿贼之人,实为下下之策啊。”
“朝中乏人胜任,又恰好有人举荐你,皇爷才会动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