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林立怔了下。
“勉之,你在朕面前还真是一贯的坦然啊。”夏云泽道。
林立这才想起自己最后的那句话,他笑笑道:“陛下若是怀疑臣,之前那口棺材给臣留着,不正顺理成章?”
两人对视,夏云泽冷笑声:“朕就是想要看看,尉迟将军可否真的如他祖上那样,精忠报国。”
夏云泽都这么说了,林立再也躺不下去了。
“陛下,臣的热气球若是大胆些,能飞上个四五百米的高度,侦查敌情不在话下。
钢厂加班加点,子弹、手榴弹管够,就是陛下,过了关中就是尉迟将军的地盘了,真要打起来,遭殃的还是咱大夏的百姓。”
这话,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敢在夏云泽面前这么说的,但林立说得坦然,让夏云泽更觉得林立的忠心了。
夏云泽看着林立道:“你有什么想法?”
林立道:“陛下打算收了尉迟将军的兵权吗?”
夏云泽缓缓点头:“尉迟一家是为大夏做了不少贡献,可以说,若是没有尉迟容的祖父,西边就不会安宁下来。
但到了尉迟容这里,他躲在祖辈父辈的福泽下,对朕的命令几次三番推三阻四。
朕可以看在其祖辈的功绩上,许他解甲归田之后一世富贵,但若是依仗着手里的兵力,试图谋反,朕也只好容他不得了。”
林立道:“陛下可有法子了?”
夏云泽沉吟片刻,微微摇头:“尉迟容手里有十五万大军,这还是三年前上报的人数。
朕想他现在边关不仅十五万军队,不然,王家也没有必要供他那般多钱粮。
但朕料想他也未必就敢反了。”
话说到这里,林立知道夏云泽对尉迟容的忍耐已经到了限度。
是啊,大夏北部边关已经安稳,对西域也在清理中,只有尉迟容守着的这一块。每年吃着大夏的军饷粮草,却不尽责任。
尉迟容若是识趣,交了手里的兵权,便是相安无事,若是……换做他,可愿意将祖辈父辈辛辛苦苦经营出来的一切拱手相让吗?
林立又困了起来,他慢慢躺下来,透过头顶树叶的缝隙看着蓝天。
不多时太医进来,给林立换药,林立侧头瞧了瞧,觉得伤口看起来吓人,其实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