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白衣偷眼看了看徐文若,见他脸色难看,眼中更是有股失落和心疼,不由得暗暗摇了摇头。
徐文若的心思,他郭白衣岂能不知,这徐文若分明是怒其不争,又颇为心疼这晋帝刘端......
萧元彻眼中鄙夷之色,一闪而过,这才正色道:“您是大晋天子,一国之君,怎么能有人敢杀!你这又是承认的什么错?这自古,只有有错的臣子,哪来的有错的天子的!”
那刘端闻听萧元彻这样说,才明白萧元彻还是承认自己这个晋帝的,并没有董祀作乱,而迁怒自己,这才稍微心安,但仍有些不信道:“萧爱卿真相信不是朕授意所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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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彻忙道:“圣上放心,圣上向来体恤臣,臣亦一心辅佐圣上,那董祀不过是矫诏作乱,臣要是不知这一点,如何对的起君臣相知这四个字呢!”
刘端闻言,这才接连不断的点头,更是大声道:“萧爱卿,是大晋的大忠臣!更是朕倚仗之人!那董祀不但矫诏离间我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更是在事败之时,劫持朕,更欲加害于朕!着实可恨!一定不能轻饶了......”
萧元彻这才道:“圣上放心,臣定然秉公处理这件事。定然让圣上满意。”
言罢,忽的面色一沉,厉声道:“许惊虎,你可知罪!”
许惊虎先是一怔,朝郭白衣看去。
郭白衣朝他一使眼色,许惊虎这才不敢耽搁,忙踏前一步,在漫天雪地中跪了下来道:“末将死罪!”
萧元彻点点头,冷声道:“很好,左右给我扒掉许惊虎的铠甲,推到一边斩首!”
萧元彻这话一出,身后的文臣武将,尤其是夏元让、黄奎甲、张士佑三人皆冷冷的盯着晋帝刘端,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之上。
晋帝刘端对这个许惊虎着实深恨,一是他亲眼所见这许惊虎逼死了“董皇后”,不仅如此还在董祀劫持自己之时,欲以救驾之名,行激怒董祀以借刀杀人之实。
这样居心这人,实在该杀。
闻听萧元彻这样说,心中一喜,刚要点头,却忽的听到身边的齐世斋猛地咳了几声。
就好像是天气太冷,而他自己又那那么大年纪了,经不起这风雪一般。
刘端虽然懦弱,但也不是半点谋略城府都没有的人。
他立即知道了萧元彻这话背后的意思,忙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朗声道:“且慢!萧爱卿,为何要处死许将军,许将军可是在诛灭董祀乱/党谋逆之事上,立下大功的人啊!更是在董祀挟持朕时,奋不顾身的救驾,朕才能安然无恙啊!”
萧元彻闻言似乎不为所动,更有些痛心疾首道:“原是让他进宫,保护圣上和娘娘的安全,可是娘娘却!......”
刘端心里跟明镜一般,知道萧元彻说这话的意思,可是他便是知道,也没有办法,只有一边装出恼怒神色,一边违心的道:“萧爱卿这是哪里话,萧氏本就是逆贼董祀之女,这次董祀谋逆,那萧氏也多有谋划,许将军及时出现,她见事情败露,这才畏罪自杀,跟许将军何干啊?”
言罢,竟做戏做全套的缓步走到许惊虎的身旁道:“许将军快快起来,你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萧爱卿,你这样可是要寒了将士们的心了啊!”
言罢,晋帝刘端便要扶许惊虎起来,可是他扶了两次,许惊虎连看都没看他一下,纹丝不动的仍旧跪在雪地之中。
刘端这话说完,身后的文武这才脸色恢复如常。
萧元彻这才佯装余怒未消道:“可是这蠢材还是让圣上受惊了,便让他在雪地中跪着吧!”
说着便不再理许惊虎。
转头对魏长安道:“你带着司空府所有的仆从使女请着圣驾先去内院听暖阁中休息,圣上受了惊吓,又一路冒雪而来。”
魏长安这才赶紧朗声应下。
萧元彻又道:“还有,你和府里所有仆从使女全部都听齐公公的调遣,敢有抗令者,不用见我直接埋了吧!”
魏长安忙躬身再应下。
萧元彻这才转头对齐世斋道:“公公却是要多辛苦了,我这府中左右使唤的都是些不懂规矩、粗手笨脚的人,还望公公多加体谅!”
齐世斋忙一摆手,似乎十分签谦和的笑道:“司空大人哪里话,老奴也是伺候人的不是.......这是司空府邸,还是事事以魏总管为主,老奴打个下手就行!”
说罢这才扶了晋帝朝府内走去。
萧元彻又向晋帝刘端,似乎推心置腹道:“圣上,臣就不陪圣上前去了,毕竟眼下还有这许多善后事宜等着臣忙活;原想臣打算见圣上省体无恙,便护送圣上回宫,可是董祀一党主要人等虽伏法,却还有部分余孽隐于暗处,臣思来想去,唯恐他们对圣上不利,只得请圣上在臣的府上暂住几日了。”
刘端忙点头道:“萧爱卿如此安排。颇为得当,朕心甚安。一定要严惩这些逆/党,不用跟朕商量了,司空之意便是朕的意思!”
萧元彻点了点头,又转头对魏长安道:“加一盆新炭火在圣上行宫之中,另外榻上的铺盖枕头,都给我换成最好的最新的,不得有误!”
魏长安应了,这才由齐世斋扶着,请了晋帝刘端向司空府最深处的内院听暖阁去了。
待晋帝刘端一行人去了。
萧元彻这才抖了抖身上的雪,沉声道:“一个都不许走,进正厅议事!”
众人应诺,陪着萧元彻来到了正厅之中。
萧元彻这才让大家都坐了。
又沏了毛尖茶给众人端上,暖暖身子。
这才想到许惊虎还在府外雪地上跪着,这才对张士佑道:“你去让他滚进来,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扶他起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