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笺舒笑吟吟道:“咱们兄弟中,仓舒你最小,当初大哥在时,便说过,大哥在家时,就由他好好照顾咱们弟兄,大哥离家时,我便是你们的兄长,要为你们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照看好你们所有人......现在父亲在前线,大哥亦不在世上......仓舒啊,你是我小弟,怎么能让你去做事,二哥图清闲呢......”
萧仓舒拱手道:“二哥疼惜仓舒,仓舒心里记着呢......可是,总是让我闲着,何时仓舒才能进步呢,不说其他,让我学一些,也好早日帮助二哥不是!”
他这话说得天真纯粹,神情自然,大约是发自肺腑。
萧笺舒点点头道:“也罢......四弟既然想看这些士卒操练,便随我登上高台去看,那里敞亮,看得也清楚......这里刀刀枪枪的,大多数又都是新兵,万一一个不小心,伤了四弟,我如何向父亲交待呢......还有,下次小弟若想来,提前跟我说,我派人接你去.....灞城本就不安全,你是不知道,暗地里有多少眼睛盯着咱们呢......”
萧仓舒忙点了点头道:“就听二哥的......多谢二哥.....咱们去高台上去!”
说着两人手拉手,谈笑着朝高台上去了。
旁人眼中,好一对兄谦弟恭的亲兄弟......
操练持续了约有一个多时辰,萧笺舒不经意抬头时,忽的看到教军场外,尘土飞扬,一匹快马四蹄蹚帆,飞奔而来。
马上坐定一员将,正是金猊卫都督(私称,非正式)倪金。
萧笺舒心中不由的一动,表面之上却仍旧如常,跟萧仓舒指点着那些操练的军卒,兴致不减。
却见倪金翻身下马,早有士卒将马牵走,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奔向高台之上,来见萧笺舒。
“公子......”倪金抱拳刚想说什么,却见萧笺舒一摆手道:“大军操练,我四弟兴致正高,有何要紧事?且等一等再说!”
说着微微地以目示意倪金。
倪金这才看到萧笺舒近旁的人,正是萧仓舒。他顿时心知肚明,闭口缓缓地朝后面退了两步。
萧仓舒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士卒们操练,似乎对面前来人并不十分关注。
萧笺舒陪着萧仓舒看了一阵,这才道:“仓舒啊,军中似乎有事,我且去问问倪金,稍后过来陪你......”
萧仓舒眼神不错地看着士卒操练,摆摆手道:“二哥自去,不用陪我......”
萧笺舒这才来到倪金近前,低声道:“随我来!”
倪金一低头,跟着萧笺舒来到高台一角。
萧笺舒这才低声道:“这时前来,有何事?”
倪金眼中满是激动之色,强自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深吸了一口气道:“公子......前线来信......”
萧笺舒微微讶然道:“前线?何人写的信?送信之人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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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金低低道:“送信之人公子当认识,乃是许耽......”
萧笺舒眼神微微一眯,沉声道:“许耽......何时到的......信在何处?既然是许耽,这信该是许惊虎写给我的......定然有大事!”
倪金使劲点了点头道:“许耽今日方到,末将已然将他安置在我的营帐中,但等公子召见......信在我手中......请公子一观。”
萧笺舒拿过信,先看了下竹信筒上的封漆完好无损,这才放心地拆开,细细瞧看。
待他看了信中笔迹,正是许惊虎无疑。
可他看了信中内容,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睛顿时缩紧了。
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又把信从头到尾看了两遍,脸色愈加阴晴不定起来。
他一边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沉声道:“带我去见许耽......”
“喏!”
倪金刚要带路,萧笺舒却迟疑了一下,低声道:“你且在前方你的马前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着,他蓦地转身,朝着萧仓舒那里看去。
却见萧仓舒眼神不错的看着那教军场中兵卒操练,根本没在意自己。
萧笺舒这才放下心来,大步朝他走去,亲昵地笑道:“小弟......竟然对练兵如此感兴趣啊......看得可入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