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臻巷......额......”
浮沉子迟疑了一阵,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好像很久之前,苏凌跟自己提到过,似乎京都龙台有这么个地方。
“额......道爷似乎记得苏凌跟道爷提过这个地方......不过时候太长了,实在有些模糊了......”浮沉子一边回想一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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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是自小在京都龙台济臻巷中长大的......我不是渤海人,而是京都人士......只是几年前,实在是在京都混不下去了,这才逃离了京都,入了渤海,机缘巧合之下,入了阴阳教,做了个道士罢了!”忘机缓缓的说道,脸上不知为何,竟有一股沧桑和悲凉之意。
浮沉子见他说得言辞恳切,神情中的悲凉和沧桑不似作假,这才信了八九分,方道:“可是,就算你是龙台京都人,可是这跟苏凌是你恩人有什么关系啊?难不成苏凌那不好堂药铺,你曾去过,你得了什么大病,苏凌救了你?......”
忘机淡淡的摇了摇头道:“不不不......当时苏公子的不好堂,虽然名满京都,但我却从未去过......”
“那你怎么称他是你的恩人呢?......”浮沉子有些不解道。
“前些年,京都龙台发生了一场大乱子,道长......你也曾经被卷入其中,也是幸赖苏公子和道长您联手,才能挫败作乱之人,拨乱反正,还了京都的安宁,道长不会不记得吧!”忘机看着浮沉子缓缓道。
“前几年......大乱子......你说的可是当年夷吾异族炸毁龙煌台和半个龙煌殿,想要将天子和臣工一网打尽,谋求复国复族的那场大乱么?”浮沉子想了想,方道。
“不错......我说的就是这场大乱!......道长可还记得其中的细节么?”忘机又问道。
“细节......那件事岔头儿太多了......再说过去了这么多年了,道爷......有些记不太清了......”浮沉子挠挠头道。
忘机一怔,点了点头道:“这不奇怪......,道长心里装了太多的事,一时记不清楚当年事的某个细节,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道长还记得当年最初苏公子是从什么事情上,发现的龙煌天崩的端倪的么?”
不等浮沉子回答,忘机便接着又道:“当年......苏公子与还是司空的萧元彻做了一笔茶叶生意,便是走漕运,将远在昕阳山中的毛尖茶通过漕运的路子......运往京都龙台......”
浮沉子点了点头,截过话道:“这个道爷自然知道......结果茶叶没运到,却被受了夷吾族人再半路截下,全部换成了黑火药......然后受了蒙蔽的萧笺舒,授意漕运码头的官员,不检查这些已经被掉包的货物,这才造成了,最后所有的黑火药,通过密道,集中与禁宫龙煌台地下......也才有了那惊天的一炸!”
忘机的神色越发的沧桑和悲凉,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件事情......只不过仙长可能未听苏公子提起过,当年漕运码头负责查验货物,给那些反叛作掩护,还有十几年为萧笺舒卖命,暗中搜刮漕运油水的官员姓甚名谁吧......”
“额......好像提起过......叫什么.....什么谭敬的......被苏凌他们抓回了暗影司......还没审讯出什么名堂,便被一个会召唤蝙蝠的腌乌龟给杀人灭口了......”浮沉子一边想,一边道。
“仅仅只是他一个人被杀人灭口了么?那燕无归是自己发疯了么,去暗影司总司杀人?......”不知为何,忘机忽的睁大了眼睛,满是恨意的低吼道。
浮沉子心中一颤,朝他摆了摆手道:“我说......那个,你别激动啊......说事就说事,你这样子,要吃人啊你......”
忘机这才一怔,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道:“一时难以自控,道长见谅......后来那谭敬和他的属下所住的地方,就是那个济臻巷忽地起了一场大火,大火迅速蔓延,几乎将整个济臻巷的房屋全部烧毁了......济臻巷的百姓被烧得伤的伤,死的死......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十不存一......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侥幸活了下来......”
那忘机说到这里,忽地一闭眼,抬头向天,半晌不语。
浮沉子点了点头,也叹息道:“人间惨剧啊......苏凌当时跟我说过......便是道爷也知道这济臻巷的一场大火,烧的莫名其妙,定不简单,背后定然有隐情......苏凌的分析是,那萧笺舒怕自己与夷吾族人勾结的证据被苏凌查到,还有他多年在漕运上捞银子的账本在那个什么谭敬的加重被搜出来,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整个济臻巷付之一炬了......不过,那萧笺舒却不承认,只说原本只想烧了谭敬的家,却未曾想没有控制住火势......”
忘机蓦地睁开眼睛,盯着浮沉子,一字一顿道:“真的如此!看来,我这么多年......忍辱负重,几生几死,暗中调查济臻巷起火的真正原因,都是真的......真的是他萧笺舒干的!他是个畜生!是头披着人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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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沉子叹息一声道:“他身居高位......自然视百姓为草芥......在他看来,一把火烧死百个黎庶,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他萧笺舒安然无恙,那便是值得的......后来道爷也问过苏凌,为何他不能和萧笺舒平心静气的相处,苏凌就跟我说过,从他一把火烧了济臻巷那么多无辜百姓开始,他苏凌便注定了与那萧笺舒水火不容......”
浮沉子摇头叹息了一阵,看了看忘机又道:“不过......济臻巷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听你方才说,你曾经历尽艰辛,调查济臻巷失火之事......你干嘛做这个呢?”
忘机脸上满是沧桑和凄然,一字一顿,声音有些颤抖道:“道长......方才你说过......那漕运的主管官吏姓谭,叫做谭敬......而我......忘机是蒙肇给我起的法名......我......俗家也姓谭......我叫谭白门!......”
“谭白门......没听说过......”浮沉子挠挠头道,忽的一阵窒息,猛然抬头看向眼前的忘机,声音有些发颤道:“你说你叫谭白门......你姓谭......!难道你是!......”
谭白门(忘机)眼中含泪,重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叫谭白门......我的父亲便是当年那个在暗影司被燕无归所杀的......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