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宁的到来,意味着大醮正式开始,他看样子在庄中颇有人望,族中老头们纷纷起来同他寒暄几句。
一番繁文缛节,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许多人来人往,雕花厅里喧哗纷扰,王恒枯坐无趣,悄悄从后门离开。
从前厅回到他居住的二楼西厢房,经过一个小小的花池,水面早就冰封了,靠近河边还有几支枯荷,被冰雪压得楚楚可怜。
此时雪势稍减,雪花一星半点洒落,视野开阔了很多。
王恒闲极无聊,见此处倒还幽静,意欲独自呆一会儿。他身上披着大氅,抖一抖落雪,忽听得池边假山洞里似有人交谈,衣裾摇动的簌簌声朝洞口而来,王恒直觉不妙,也许窥伺了到了别人的隐私,情急中见假山洞北侧植了好一片修竹,便侧身闪躲了进去。
“姊姊,今夜祠堂。。。。。。我一定把话带到。”耳边传来女声轻声低语,又传来“咦”的一声,另外一个女声悠悠道:“方才有人经过这里,雪地里脚印是新鲜的。”
先前那个声音道:“姊姊太多疑了,今日人多,偶有人经过,无事的。”
紧接着一阵默然,传来踏雪的窟通窟通声,山洞中的两人朝着不同方向分开离去。
王恒视线所得望到的,是一个葱绿色棉袄的背影,梳了个双平髻,看穿戴应该黄家的丫鬟,蓦得心中一动,倒跟黄永宁内堂伺候的那个黑皮肤村里村气的小丫鬟有几分相似。
这丫鬟面目平庸,背影看来却有几分婀娜。
稍等片刻,觐得左右无人,王恒赶忙离了这是非之地。
屋外寒冷,雕花厅又沸反盈天,下午王恒便只在西厢房临帖写大字。傍晚黄家小厮来请,姑爷在内堂设宴邀王七公子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