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台被人邀约至三英桥,从此不见人影,王恒心中早就了然,云台兄一定是遇难了。
而今,同为长房嫡派的黄永宁被邀约去黄氏祠堂,王恒紧锁双眉,这两件事有关联吗?黄永宁会不会有危险?不安的感觉一阵阵袭来,如果自己能早一日来到西山岛,云台兄便有人可以依仗。
王恒决心不能袖手旁观,眼看着黄永宁再出事。
想到这里,王恒心中悚然而惊,不能安坐着不动。把棉袄裤袜穿戴整齐,又虑夜半严寒,将刘妈给他替换的皮袍也披上。
西厢房没有灯笼可用,外书房有一个备用琉璃油盏灯,王恒觉得风雪夜里,握着油盏灯比烛火显然要防风一点,便将油盏灯点亮,悄悄下楼去。
王恒行至游廊向南的岔路,即是先前望见黄永宁的地方附近,恰闻听更鼓四声,远远从西北方向万户庄门楼那里传来。
竟然已是四更天了,约客这么晚去祠堂,若说没有阴谋,真让人不相信。
黄氏祠堂位于东楼正南方,附近没有民居,四周古木森森,王恒白天没有来过,只是大致知道个方向。
雪仍在星星点点地飘零,一时半会盖不住行走的足迹,对于王恒来说,只需要跟着雪中足印,便能尾随前面两个人的踪迹。
足印停在祠堂东角门,王恒抬眼一看,朱漆角门门缝里依稀透出昏黄的灯光,轻轻一推,门是虚掩的,里面明显有人,因为争吵声随即传来,是那种没有避讳的大声争执。
祠堂里前几天举行过冬至祭,之后没有经过很好的整理清洁,香烛烟雾的味道刺鼻得紧。黄氏祠堂规模不小,就算点了烛火,还是显得幽暗得很。
王恒推开祠堂门时,没有征兆地瞧见一个白影朝祠堂梁上飘去,顿时惊骇失色,揉揉眼睛,再定睛去看,哪来甚么白影,烛火光影斑驳而已。拍拍胸口,默默祷告道:黄家列祖列宗,我深夜前来惊扰诸位,只为搭救汝家嫡派子孙,千万莫要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