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不敢瞧见沈要的眉目,只好故作姿态的说道:“什么费不费心思的,我不过是挑剔了些!你叽叽喳喳的问个没完,倒不如快去快回得好!”
鹊儿抿唇笑道:“是、是!我最懂您的心思啦!我这就去办事!”
萧子窈恨恨的赶着她去。
这一回,沈要只在旁的看着、默着,心下却有波澜微皱。
他直觉有些受宠若惊了。
他于是张一张嘴,轻声道:“六小姐,我很好打发的……”
谁知,萧子窈竟恨铁不成钢的掀了掀白眼,道:“你好打发,我可不好打发!你是我的人,我才不准你穿得不笔挺!”
复又流盼一阵,便回房看报去了。
近些时日,时局愈发的紧迫起来了。
时政报纸的销路极俏,无须报童扯着嗓子吆喝也能卖断。
萧子窈方才铺开那头版,两行黑漆漆的大字便赫然撞进了眼底。
东北当局名存实亡,四万万民怨声载道!
免不得教人唏嘘。
萧子窈的心不由得揪紧了。
眼下,大夫人正身在东北,要陪长女萧从锦的产。
萧从锦嫁得早,日子过得美好顺遂,如今已是一位称职的军阀太太,若非要挑出唯一的不幸,大约便是她的夫君了。
她嫁的是一位少帅,日子久了,少帅子承父业,便也成了大帅。
日寇来犯,她的大帅披甲上了战场,从此生死有命。
萧子窈倏尔叹道:“真不知姆妈和大姐现在怎么样了……二姐的事情,也不敢告诉她们……”
年中时候,大夫人其实是拍过几份电报回来的。
然,大夫人贤良淑敏,却不说些时事,从来只报喜、不报忧。
谁知,萧子窈本就悬着心,又熬过了整整一个白日,那大夫如约而至,带回的却不是喜讯。
那大夫一见萧子窈,便拱手请罪道:“六小姐,是我办事不力……我今日去收麝香,本以为能够满载而归,却不想,独有一家品质极上乘的,人家根本不肯卖给我!”
萧子窈诧异道:“不肯卖?简直可笑!挂着悬壶济世的牌子难道还要挑客人?他们不卖药还能卖什么!”
那大夫于是为难道:“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了!我打听过了,人家的麝香原来是被订出去了,而且、而且……”
“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