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任不由得有些落寞。
他只好客客气气的再向梁显世见一见礼,却也不得回应。
他便垂头丧气的退了下去。
身后隐约有人声。
“老萧,你家子任现在是什么军衔了?我怎么总不在军营里见到他?难道还在睡大通铺不成?”
“他性子温吞些,还不成气候,入不了你的法眼!我对他……唉,不说也罢!”
萧子任咬着牙,声息也凝住,只将一言一语听得真切。
他上了楼去,三夫人盼他盼得紧,菜肉满桌,唯恐饿瘦了他。
“子任,快来尝尝为娘的手艺!这青椒酿肉是你最爱吃的!”
三夫人一面说着,一面忙断了筷子。
果然,不肖多时,萧子任的饭碗便已叠成了一座小山。
萧子任笑道:“娘,你何须这么辛苦操劳,厨房里又不是没有厨子。”
“那怎么能一样!我做菜有秘方,他们学不来!”
热菜热汤,母慈子孝。
餐饭毕,三夫人便拉着萧子任话闲。
“子任,最近你父亲心烦得很呢!你少去见他,免得撞在了枪口上。军营那边也一样,勉强混一混,中庸为上,等风头过了再使劲儿。”
萧子任不解道:“娘,你怎会有这样的说法!身为军人,难道不该一心一意的奋发图强、建功立业吗?”
三夫人甩一甩手绢,满目精明颜色。
“我现在却是想明白了!指着你一心上进有什么用,军衔再高、军功再多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肩上的几道杠罢了!萧子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多讨你父亲的喜爱,结果第一个要上战场的人就是他!”
萧子任眉头一皱,立刻反嘴道:“四哥率兵北上是大义之事!”
“大义来、大义去,最后还不是舍身取义!”
三夫人尖刻的努一努嘴,“为娘已经替你打算好了。你什么也不用管,闲闲散散的混一个小兵小卒当当最好。你是男丁,你父亲以后总会给你一份差事、分你一份家业的。前程再重要,又哪里会有活命重要!”
萧子任紧了紧双手,只低声叹道:“……娘,你也觉得我不成气候?”
“不成气候最好!枪打出头鸟!”
萧子任终于哑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