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萧子窈仿佛是在敲打她似的,所以方才才将话讲的那样直白,又直觉,此番到底不过是萧子窈色厉内荏,所以这会儿竟敢将她这样坦白的留在厅里。
她既不了然,也不清明,更不痛快。
小金铃于是紧盯着那针线篓,西洋钟摆了又摆,走针的足音像子弹缓缓的上膛,咔嗒、咔嗒、咔嗒,一颗接着一颗,有人命不久矣,最后,砰的一声,振聋发聩,打醒她。
“——谁让你来的?”
小金铃脊背陡的一凉!
四下死寂,一瞬闻言,她便立刻回身望去。
竟是沈要回来了!
他已然下了职,正解了军装面无表情的走进厅里。
小金铃心跳如擂鼓,身子却软惯了,不过微微一福,便有百种低眉顺眼的、勾人的风韵。
“小金铃见过沈军长。”
她并不情急,所以并不抬头,一心只待沈要邀她起身。
以前,她总是如此的,男人都爱她这幅模样。
她便就这般志在必得的想着,谁知,半晌过去,竟无一人再唤她的名!
她于是一下子站起了身来。
“沈、沈军长,您要去哪儿?”
她的眼睛已然烧红了,只不过,这一回,却不是装出来的。
——方才,原是沈要应也不应她一句,只管冷着脸往外走,根本就是随便她这么屈膝矮身的站着!
沈要头也不回。
萧子窈之前便同他说过的,做人一定要讲礼貌,不然身边便会再无结交,可他分明既不算人,也不想结交那矫情兮兮的琵琶女——
“萧子窈!”
他终于忍不住,于是开口大喊她的名字,像找不到主人的狗,又急又气。
“我回家了,你为什么不出来接我!”
他当真像狗,吵得厉害,便是为了哄着他,萧子窈也得刻不容缓的赶过来。
她果然不刻便到。
“好端端的,叫什么叫!”
萧子窈从后厨里抚帘出来,一手还拈着只剥了皮的菱角,“我在看郝姨做菜呢,喏——这个给你吃。”
那菱角沈要接过去了,却是两下子咬碎了便囫囵的咽下去,狗的吃相总不会太好,她已有些习惯了。
偏偏,沈要仍是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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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又叫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