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沈要越变越坏之缘由,萧子窈实在是难辞其咎。
训狗有规矩,她总得对自己驯服的东西负责,一条狗分不清是非,无论最后被养得是好是坏都怪不到他的头上去,所以,他便自然贪得无厌、胆大妄为起来,反正,他总会有一个收场的道理。
拜他所赐,更加郝姨高明厨艺的加持,近些时日,萧子窈的身子已然丰盈了不少,那一双被棉绳捆死的腿便是他的成果了——虽不至于如以往那般来得饱满,却也被他养得足够匀称,一旦用力攥紧、或捏住,便会受不住得发红,如洁白软玉上一抹抛了光的皮壳,既透微光也透血色,细皮嫩肉,到底还是太娇气。
却奈何,饥饿最不可容忍,他已然不剩多少耐心了。
于是轻飘飘的问道,又仿佛是在笑:“六小姐,还不做吗——”
他只管伏在她的膝下,自下而上的、狭着眼盯住她。
真奇怪,眼下,分明是他低贱至此、跪地求乞,偏偏,片甲不存的那一个人,却总不会是他。
他连牙尖都快泄漏心情,明晃晃的白,有杀意也有快意。
“掀开裙子。然后,把绳子解开。”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理我?”
“啊。那好吧。”
他得寸进尺,自问自答,又得心应手的挡下萧子窈扑过来的细手——多简单,她实在太好钳制,于是,狩猎便成为游戏,换他高高在上的逗着她玩。
要小心。
是时,沈要只在心下默默的想到。
他的六小姐最是娇气,所以,他务必要小心些,不能逗得太狠,免得将她气坏了。
哦,还有。
——更不能玩得过火,免得将她弄坏了。
“我想做。让我做。”
他于是这般说道。
“这样,总行了吧。”
如此,这一回,他哄人的样子便一点儿也不像哄人了,反倒像是吃人,生吞活剥,下流也有下流的痛快。
萧子窈的紫貂大氅一下子滑落在地。
那毛皮栩栩如生,立刻激荡一道风波,艳光流转,好像妖女,剥下了兽的皮囊,鬼灯一线,露出桃花面,然后,赤身裸体,束手无措。
萧子窈也被他剥开。
那宽袍大袖美则美矣,却不太好脱,因着盘扣难解,像有意吊住他的胃口,偏他饥肠辘辘,已然想不了那许多了,便将人翻过来、裙子翻上去,萧子窈双腿被绑,动弹不得,他便可以肆意施为,只将那细绳绑得更紧。
“不、不要!沈要,你放开我,绳子勒得好紧——”
沈要于是亲了亲她的腿,自后而前、由内而外,片片碎吻落在绳结勒出的、微鼓的皮肉上,只有一点点痒,却是十成十的烫。
他不咸不淡的说道:“六小姐,谁让你挣扎的,这是你自找的。”
“沈要,你居然敢用绑犯人的法子来绑我!你当我是什么,是犯人还是螃蟹……”
“六小姐。”
他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便忍不住的插进嘴来,“你看你现在,和犯人和螃蟹,又有什么区别?”
他一面说着,一面抚上她的背,光裸凉滑,触感如丝绸般缱绻,唯独中间横插一道薄纱文胸的搭扣,他不太满意,于是啪嗒一声解开来,小小的金属轻轻的弹开,像她好涂口脂之后,轻轻的啵一下嘴。
萧子窈吓了一跳,便立刻抱紧了椅子,只将上半身完完全全的贴上了椅背,唯独两腿还跪着,动不了,也不敢再动。
“沈要,你就是条疯狗!”
她嗫嚅着,眼光低垂,却不过一眼,便已然瞧见了自己烧得绯红的身子,光裸却被紧缚,当真如一只熟透的螃蟹似的。
果然,再冷血的皮肉也受不住欲火的干煎,食欲性欲爱欲,又有什么两样,说到底,还不是一样的鲜血淋漓。
沈要于是餍足轻叹。
“没关系,六小姐。就算你骂我,我也觉得开心。”
如此,话音方落,他便扑上来了,她的位置摆得刚刚好,像引颈受戮也像奉献,杀人如艺术,剃刀刺穿血肉,严丝合缝,将她切割开来。
是时,那丝绒大椅凭窗而立,外头是冷夜,玻璃窗子便漆黑如镜,又倒映出她泫然欲泣却烟波潋滟的眉眼,像是夜幕里跑出来的一只艳鬼,扒在窗子上,不言不语,森森然的多情眼,有眷恋、没期许,却是盈盈的勾住了他去。
风声还是好大。
所以,人的心跳又怎么会那么响呢,都大过风声了。
“别再板着脸了,六小姐。”
沈要说,“你这样,只会让我的心情越来越好。”
夜色低垂了。
萧子窈仍是伏在那张红丝绒的椅子上,跪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因着实在是太累,她本来还想赏那呆子一巴掌的,却也只好作罢了。
沈要于是默默的解着绳子,一举一动都很小心,仿佛又披上人皮,装得好乖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