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医生,我看得很清。更何况,这是您自己的身子,您自己肯定比谁都清楚,人是肉体凡胎,吃了刀子怎能不皮开肉绽?我已经尽我所能帮您缝好了。”
话毕,他便站起身来,又鞠一躬,道:“那我这便退下去了。”
夏一杰紧追其后。
“确定已经处理好了,没有遗漏?”
那军医脸色一垮:“没有!给我十个脑袋也不敢有!夏副官,请你别再问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沈军长着急回家去吗?”
夏一杰顿时哑口无言。
他于是回头问道:“你要回家?”
“不然呢?”
沈要很是不解的睨他一眼,“你收尾。”
“那,陈督军……”
是时,一旁的陈督军适才拧灭了烟头,便似笑非笑的颔首道:“无妨无妨——他有自己的主意就随他去,我只管南京的公事,不管你们的家事。反正大家都是当兵的,也不在乎这些小节,年轻人,你尽管放宽心。”
蓬莱饭店里灯火通明。
夏一杰照在灯下,仰面直直望定那涂金漆的天花板,只觉得脸上无光。
沈要没有说话,转身便走,身上仍是湿漉漉脏兮兮的那件军装。
可他原本可以在此换件干净衣裳再走的。
四下无声,所有卫兵立正敬礼,只管恭送他离去。
陈督军就问道:“二世祖,过来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夏一杰微微一愣。
“您问的是现在,还是以后?”
“都有。”
“现在先送您回下榻的酒店,然后安排人手,执勤保安。”
“那以后呢?”
“以后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