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洪七公、丘处机,他们并没有多少异色。
唯独对段智兴,对这位僧人打扮的人物,他们却不敢拿大。
虽未多么夸张,但依然礼仪周全,道:“大宋北伐军杜杲(余玠)见过大理国君。”
阿弥陀佛!
段智兴道了声佛号,双手合十,“老衲如今不过一介普通僧人而已,早已不是大理国君,当不得二位将军如此大礼。”
话虽如此,杜杲与余玠二人却不可能真将他当作普通僧人对待。
前任大理国君,同样是国君。
若是段智兴死于此战,还真有可能引起南宋与大理之间交恶。
不过……
二人对视一眼,却未多方。
若是五年前,或许他们会更加顾忌大理,哪怕大理已经是日薄西山之象,更是仰大宋之鼻息。
谁让那时的大宋,同样危如累卵呢?
现在不同,大宋在赵昀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恢复国力,已然有大举北伐之势。
而大理却依然偏安一隅。
此战之后,无论大宋是胜是败,无论到时是大宋还是蒙古,都不可能容忍大理的存在。
“杜某不能与诸位随行,甚憾之,谨以此酒,祝各位马到功成!”
军营不能饮酒的规定,终究限制不了这位北伐主帅。
他平举酒碗,眸中满是战意与钦佩,郭靖等人也是举起酒碗。
“干!”
“干!干!干!”
夜色已至,直至后半夜时,漆黑的校场之上,却无声地站着两万精骑。
在他们身下,是裹了马蹄、蒙了马嘴的精良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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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人,加上两万匹战马,却是静默无声,就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充满着杀气与恐怖。
余玠策马立于众人身前,侧身对郭靖等人道:“郭兄弟,我等便先行一步了。”
郭靖连忙拱手道:“余帅且去,郭某随后而来。”
余玠点点头,扭头纵马而出。
他一动,那两万精骑同样跟随而去,如同雷鸣一般的动静响起。
洪七公、段智兴、丘处机皆是脸色微变。
他们都是当世最顶尖的武力代表(丘处机:谢谢,谢谢!),可面对如此精锐的军队,也依然是有着深深的无力与危机感。
而手握这样的精锐骑兵,大宋却依然在与蒙古野战之中,打出输多胜少的战绩。
那能在十几万蒙古精锐中来去如常的林远,还真的是强大得让人绝望呢。
‘幸好,不是敌人。’
洪七公与段智兴对视一眼,又回过头去,“靖儿,我们也出发吧。”
“好,不能让我大宋健儿白白牺牲。”郭靖沉声道,“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五十里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却也不远。
两万精骑策马而行的动静很大,所以在出城之后,余玠便让众人下马步行。
只有在接近到一定程度时,他们才会上马,对着防备不及的蒙古大营发起冲击。
杜杲立于城墙之上,遥望着黑暗中远去的两万精骑,低声喃喃道:“义夫且先去,若是能冲乱敌营,杜某自当率众发起总攻。”
兵家之战,岂能将希望寄托于几个江湖武人之手?
又怎么可能将麾下健儿的性命,放在那并不抱多少期望的刺杀之上?
杜杲作为一代名将,自然不会如此不智,只见他霍然起身,转过身来,带着腥红的披肩看向城墙下方。
黑暗之中,不知多少个千人方阵静静陈列,持枪执戈。
“此战,大宋……必胜!”
只是,可惜了。
回想着北伐之前赵昀的私下之言,杜杲轻叹一声,喃喃道:“朝廷需要的,仅仅是克复中原,天下一统。陛下需要的,却是一个安稳无患的天下,一个……旨出如山、万民臣服的天下……在这个天下之中,不需要神,不需要仙,更不需要践踏律法、恃武行凶的所谓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