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你还领了这活计?你是真不知道南疆十三妖王是什么水平的妖魔?那可不是你趁着虚弱砍了的皿蝶能比的。”
“我看过卷宗。”
“卷宗,哈哈。”
这位与宁恪交流的女子,是在宁恪之前,镇妖司最为年轻的司异,林夕音。但与宁恪不同,林夕音一家从祖上便是镇妖司的官员,乃是大魏少有的镇妖司世代任职的大族,家里总有数人在镇妖司担任要职,和宁恪这种因天赋招入镇妖司的背景差别巨大。
但林夕音也是颇为看不起现在镇妖司的样子。自大魏设立以来,镇妖司便在暗处处理各地妖魔之事,本是为民造福,积累功德。但人总有贪心不足之辈,镇妖司官员既有过人之处,亦求过人之位,早已从当初大魏初成时一个隐而不宣的机构,转进了门面。而镇妖司内也多有派系林立,下面的镇妖官打生打死,却都给上面一些老家伙捞走了功劳,苦苦不得升迁。
若不是镇妖司终究是要对上妖魔,凭本事说话的,恐怕早就已经糜烂不堪了。就算如此,明明立下斩杀妖王,遏制镇剑山庄更多妖魔灾祸之功的宁恪,居然被问了保护不力,致使镇剑山庄附近镇妖官全员死亡,镇剑山庄被天灾毁去,人员死伤之过。还美其名曰准戴罪立功,令其往南疆斩十三妖王任一首级,以抵过错。
小主,
错个屁!
林夕音听到这消息转手就也写了道公文上去,自请也去南疆一同除妖,然后也不管什么批复,跟着宁恪就奔南边来了。
她就是不忿这帮人也能坐上镇妖司的高位,也对宁恪这明显吃亏也一点不反抗的态度感到火大。
“主掌南疆战事的滕六蕴将军曾修书一封,送至镇妖司。他以为,南疆匪祸闹到如今模样,很难说里面是否有妖魔在搞鬼。希望镇妖司能派人来处理。南疆偏远,没有司异一级镇妖官坐镇,若真有妖魔横行,正好除了。”宁恪说。
“还正好除了,你以为除妖那么容易——哦,对,你刚杀了个妖王,那是感觉挺容易,但是妖魔之间差距可是明显得很!就算你运气好杀了皿蝶的那次,若是被其余妖魔围攻,你还能轻易脱身?”
“脱身作何?一并杀了。”宁恪说。
林夕音气笑了:“你口气也挺大,一并杀了?就算我爹都不敢说一打五个妖王和妖将实力的妖魔还能全杀了,能跑就不错了。”
“林夕音,你的镇妖官职位,是怎么来的?”
“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真凭功劳升上来的,而我是靠家里的势力。我知道我不是林家最天才的那个,可是我敢说我在妖魔上的见识一定比你多。”
“这个没错。只是,你没有那么多实战经验,只是按照经验,判断人与妖魔的胜负,这不可取。”宁恪认真地说,“它们没那么强,只要选对了方法,便能制约妖魔之能,加上镇妖司的手段,便是妖王、妖将,也一般可杀。”
“这么自信?也好……嗯?”
林夕音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山林中飘起了一缕黑烟。顿时兴奋了起来:“有情况!山里起烟,不像是自然山火!”
“是。”
宁恪话音未落,林夕音就已将食指和拇指放在口中吹出了一声呼哨,一道红色的影子从她的右眼中冲出,直飞天空。
“惊鸿!此地必有妖魔!”
在林夕音的呼声中,红影划过天际,化为一只飞鸟之影,双翼之上展开一对漆黑的眼睛,一声只有林夕音和宁恪能听到的啼鸣之后,方圆百里之内一应山水树木都被林夕音收于眼底。
“看到了,要打起来了……是个参客。”林夕音笑道。
“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