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想做我们的女儿。”文以彤苦涩的开口,有时候她在想,如果当初她离开盛家,带着盛夏一起离开,盛夏或许就不会怨恨她了。
盛家对她有恩,他们又是真心疼爱盛夏,她可以走,却不能狠心的带走盛夏,留下盛夏,是为了报盛家的恩情。
看到熟悉的车辆,文以彤突然没勇气了,转身进屋,看着她凄凉的身影,叶博宇很是心痛。
车停在叶博宇面前,叶夜打开车门下车。“爸。”
叶博宇见颜梵下车,挑了挑眉。
盛夏扶着乔柯下车,盛夏没看叶博宇,低着头,叶博宇是她的父亲,生物学上的父亲,又阔别以久,太生疏了。
“叶叔。”乔柯叫道。
“回来了。”叶博宇朝乔柯笑了笑。
“叶叔。”颜梵叫道,叫叶董,不合适,他是哥的老丈人,叫叔就很合适。
叶博宇看着颜梵,直接问道:“梵少光临我叶家所谓何事?”
颜梵挺直脊梁骨,直言不讳。“入赘。”
闻言,叶博宇僵硬的唇线微微动了一下,目光如炬看向自己的儿子。
叶夜直接无视,颜梵的厚脸皮他领教了,父亲能否将人拒之门外,他不知道,反正他是不能。
盛夏扶着乔柯进屋,叶夜跟在她们身后,颜梵想跟上却被叶博宇拦住。
“叶叔。”颜梵一副不明所意的看着叶博宇。
“梵少,你颜家是欺我叶家无人吗?”叶博宇冷酷的轮廓上泛着一丝阴郁。
“叶叔,别叫我梵少,太见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您叫我小梵就好。”颜梵笑呵呵的开口,无视叶博宇的冷脸。
“颜梵。”叶博宇犀锐的目光带着凌厉的气息。
“叶叔,我改姓了,请叫我叶梵。”趁叶博宇不注意,颜梵跑进屋,叶博宇迅速反应过来,伸手去抓,没抓到,眼睁睁看着颜梵进屋。
盛夏没看文以彤一眼,直接回房间,女儿对她的疏离,文以彤习以为常,拉着乔柯嘘寒问暖,叶夜跟她打了声招呼也上楼,见颜梵也来了,文以彤有些意外,来者是客,她还是热情接待,还给颜梵安排了客房。
盛夏回到房间,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她离开时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抱膝坐在飘窗上,下巴放在膝盖上,目光空洞而悠远的望着外面,思绪恍惚又混乱。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盛夏听而不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盛夏,是我。”文以彤温婉的声音响起。
盛夏一愣,敛起忧伤的思绪,将脸埋在膝盖上。
“盛夏,我可以进来吗?”文以彤问得小心翼翼,她承诺过,只要盛夏回来,她就告诉她实情,往事压得她快要崩溃了,尤其是这次盛夏受伤回来,她不能等了,一刻都等不了。
良久,盛夏才开口。“进来。”
叶夜的房间在盛夏对面,他房间的门半掩着,他又站在门后,听到盛夏的声音,松了口气,自离开颜宅,她就没开口说话,他还担心她是不是受到打击失语了。
得到女儿的同意,文以彤才敢开门进去,见盛夏坐在飘窗上,文以彤犹豫几秒,来到飘窗前。
“盛夏。”
盛夏看着窗外,没应声,等着文以彤接下来的话。
见她没有排斥,文以彤忍不住伸出手,握住盛夏抱着双腿的手。“你真的离婚了?”
盛夏僵硬着身子,对文以彤的触碰,不是反感,而是复杂,以前只要文以彤碰到她,反应很激烈,像瞬间炸毛,烦躁又愤怒。
盛夏抬头,对上文以彤温和的目光,心酸慢慢地在体内发酵膨胀。
盛夏想说,离了,说出去的话却是。“没离。”
文以彤愣了愣,签了离婚协议,没办离婚手续,的确不算离婚成功。“盛夏,你不是在孤军奋战,你身后是叶家,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
叶家对她的维护,对她的纵容,盛夏心知肚明,以前她以为他们是爱屋及乌,事实真象她不是继女,她是和他们有血缘的至亲。
“我……”盛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眼眸澄澈干净。“我真不是我爸的亲生女儿吗?”
第一次在文以彤面前,她可以做到心平气和提起父亲。
以前她将父亲的死当成一把尖锐的利刃,每每都往文以彤心口处扎,什么话恶毒,她就说什么,什么事能伤到文以彤,她就做什么,主打就是折磨文以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