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字写得歪歪扭扭的,但也能辨识得出来写的是什么。大爷气不打一处来,吹着胡子说:“写的什么玩意儿?连个小孩子的字都不如!这是哪个好事的东西在这里挑拨离间?要让我抓到,我定要将他跟这纸条一起撕碎!”
“你觉得会是谁写的?”心妍一脸平静地问。
大爷托着腮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结果来。“这字写得这样难看,一定是个没读过书的人写的,看样子是哪个下人写的,不然又怎么知道我们院儿里发生的事情,还偏偏要找你来告状。”
“你说得对,但又不全对。应该是我们院儿里的人告的密,可能也是个下人,但这字不是用右手写的,而是用左手,他应该是怕人看出来他的字迹,所以才故意用左手写。”心妍把那张字条又拿在手上仔细看了看。
“什么?左手写的?这人竟然有这般心思,看样子是蓄意为之啊!他就是想害我,想搅得我们家鸡犬不宁!”大爷气得把字条抢过来,几下子撕成了碎片。
“你这是干什么?你在销毁证据吗?你把这字条撕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这下好了,更是死无对证了!你莫不是故意的吧?”心妍瞪大了眼睛,看着大爷问。
“这字条咱们俩都看过了,留着它有什么用?看着心里就堵得慌。我就纳闷儿了,我到底得罪谁了,非要这样害我。”大爷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揪出来好好请他吃一顿打。
“你要是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人家有机会害你吗?还不是因为你自己花天酒地惯了,让人钻了空子,不怪你自己怪谁?”心妍把目光转向另外一处,不想再看大爷那副窝囊的样子。
大爷使劲儿踩了踩地上的字条碎片,恨不得用脚底把它搓成灰。在自己家里被人盯上,这滋味确实难受。大爷不敢相信,在这个家里还有人敢在暗中与自己作对,可他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出是谁给心妍递来这张字条。
“这字条是从哪里发现的?什么时候发现的?”大爷想再找一点儿线索,好把这个人给抓出来。
“说了你可能不信,就在咱们门口的那个花盆儿里。这个人肯定知道我每天早上都要来浇这几盆花,不然他怎么会选择放在这儿。他一定是很了解我们的生活起居才对。”心妍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不过还没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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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支支吾吾地问。“那你觉得是谁?谁有胆子把这字条扔到咱们屋门前的花盆儿里?他难道不怕被咱们发现吗?”
“是啊,所以说,艺高人胆大,他得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来做这件事啊。更何况他如果是院儿里的人,就应该知道阿龙阿宽也住在附近,估摸着,是夜里来送的,白天他根本没有机会。”心妍意味深长地看了大爷一眼,小声说,“做这事儿若是对他没好处,他便一定不会做,所以我只想到一个人。”
大爷转了转眼珠子,张着嘴惊讶地问。“你是说……她?!”
“对!就是小凤自己,除了她没人愿意做这事儿。这事儿只对她有好处,她难道不是为了从你身上得到点儿什么好处吗?难不成,是因为单纯地爱慕你?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性……就是从咱们家下人里边随便找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也都比你强百倍……”心妍不屑地瞥了大爷一眼,又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哎呀呀,你说事儿就说事儿嘛,干嘛要这样说话……你这样说我多难堪呀,我在你眼里难道连个下人还不如吗?”大爷嘟囔着嘴,有些委屈的样子。
“哎呦!还让你委屈上了。你还真别说,就咱们眼前的阿龙、阿宽,哪一个不比你强?你瞧瞧你,肥头大耳、好吃懒做的,要不是命好,你能比得上谁?你生来就是郝家的大爷,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你就是躺在这儿什么也不做,也能过得一辈子舒坦、踏实。但你不要忘了,这不是你自己的本事,这是郝家的祖祖辈辈留给你的。”心妍直接把话给说透了,她一点儿也不想再维护大爷那莫须有的自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