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刚坦言道:“我想劝你跳槽去斗牛院。”
苏七不意外,问道:“理由?奶牛院不好吗?”
宋刚说道:“奶牛院很好,但不是最好,院长何远山高瞻远瞩且睿智老辣,但他太喜欢画大饼,不务实。”
“倌长韩春似乎对你也不错,但也随了何远山那一套,拍须溜马很在行,但不干实事.....别这么看我,我就问你,你饲养志强这头斗牛这么多天了,你斗牛倌应有的福利待遇呢?”
“说好了做斗牛倌可以住单间宿舍,洗热水澡,一日三餐有肉,可他们给你哪一样兑现了?如果说是太忙,可这都多少天了?”
“兄弟,我为你感到憋屈啊!”
宋刚情绪激动了起来。
苏七听着沉默。
宋刚叹息道:“我并非挑拨离间,我宋刚也不屑于此,但我见不得我的好兄弟受苦憋屈啊。”
“何远山与韩春都是奶牛倌出身,他们根本不理解斗牛倌的艰辛与危险,现在你养志强养得好,万幸活着,如果你死了,你做斗牛倌这么多天了却连斗牛倌的福利待遇都没享受过,憋屈吗?冤枉吗?”
苏七点头道:“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被你一说,忽然觉得很憋屈,很冤枉。”
宋刚抚掌道:“这就对了!”
“我知苏老弟讲义气,仁慈厚爱,能吃苦耐劳,但属于自己应有的利益就该积极争取,不能怂。”
“饲养志强不是你的责任,那是奶牛院甩不掉的包袱,是很多人避之不及的祸端,你能把志强养到现在已经是大功一件,不必战战兢兢委曲自己。”
苏七受教。
他知道这是宋刚的肺腑之言。
别人就算明白也不会给他说,或者不敢说。
宋刚观察着苏七,看到苏七虽然表情不变,但手掌却紧握了起来,身体绷的笔直。
他知道苏七动心了,于是再加了一把火道:
“守夜人白家马上要筹备新的铁甲护卫营部,你想做官,我帮你运作,但你不能没有自己的班底啊!”
“饲养斗牛的斗牛倌和奶牛倌不一样,他们整日游走在死亡线上,是一群亡命之徒,個个心狠手辣,心性沉稳,是非常好的班底。”
“依苏老弟你的养你技艺,再加上饲养夺命三郎的名气与威望,你振臂一呼,那些斗牛倌还不立刻追随于你?到时候成为铁甲护卫后,他们就是你最原始和最忠诚的手下啊。”
一番话说完,苏七听得震动又感动。
他没有宋刚想的这么远,心中暗暗惭愧并吸取教训,当即拱手道:“我去斗牛院!”
宋刚大喜,低声道:
“这件事你不方便出声,一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交给我来操办。”
苏七点头:“好,有劳宋大哥!”
袖手熟练的一滑一撩,一包银子再次悄然滑落宋刚的口袋。
宋刚急忙说使不得够多了但手在口袋里往外掏了半天却掏不出来,直到苏七把他的手摁回去他这才顺势收了手并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
“你特娘的在笑什么?”
临近下午,一道怒吼声响彻院长办公室。
何远山劈头盖脸对着来请他去给一个牛倌吃席的韩春一顿臭骂,拿出一纸调令狠狠地拍在了韩春的山羊胡子脸上。
韩春拿起调令一看不由傻眼。
“啥?调苏七去斗牛院?后宅大人特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