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欺天和遮天有什么区别吗?”
姬琮很喜欢苏鲜的品行,他跟随陈先生学习时记住了那句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苏鲜虽然穷苦,却不曾对天命低头,更不肯背弃师长,这样的品格在贵族是都少见,更何况一个没读过书的女子?
崔祁太息道:“欺天是通过欺骗的手段改变天命,遮天则是混淆视听,改了又没有完全改。”
他要做的不是欺天也不是遮天,而是要逆天而行,彻底斩去身上的枷锁。
天道不在乎过程,只在意结果,唐王谁来做都没关系,但唐国必须统一天下然后快速灭亡。
崔祁现在如何反抗也不重要,但神明归位时他必须位列其中,担负起自己的责任,抛却掉人心。
所以在崔祁不停强调自己是人的那一刻,天道发怒了,天罚滚滚落下,可他非但没有改变主意,反而更加叛逆了。
晚上竹叶又来了,祂明明没什么话说却总是来找崔祁,闹的崔祁烦不胜烦:“前辈,你前天才来过。”
竹叶扭动着蛇尾,黄沙发出吱吱的响声,听得崔祁更烦了:“我很困,前辈,您能不能体谅年轻人一下?”
“别当我傻,道友你每天睡到中午才起来,再说,不应该是年轻人体谅老年人吗?”
竹叶的确不聪明,但崔祁根本没用心。
祂太无聊了,所以经常入梦,崔祁则不愿和祂说话。
“前辈,您再这样我就扔硫磺了。”崔祁下了床,找到存放的硫磺,“您要是再没事找事,我就去大漠会会您。”
一提到武斗和硫磺,竹叶瞬间蔫了,祂的修为被侵蚀的太多,现在根本不是崔祁的对手。
而且祂的宠物们都被夺了灵智,解开了主仆契约,天下之大,祂再无助力,而孤身奋战,祂又打不过崔祁。
得了安静的崔祁很快睡着了,竹叶却愤恨不已。直到今日,祂依旧不认为自己错了,可那些亡灵不肯放过祂,啃食着祂的灵力和血肉。
亡灵之中有一对夫妻,男子非常安静,平日也不说话,女子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们的怨气很重,魂魄也不稳定,但他们互相依靠着,总是说起几个名字:阿霖,璧,息以及母亲。
竹叶发狂了,祂身上的亡灵被吓得纷纷跑开,太子璜却无动于衷:“我不知道是谁封印了您,但您的罪行得到如今的惩罚已是很轻了。”